馮魁這話問的,多少有些少見多怪了。
訓練一些能夠隨時傳遞信息的信鴿,錦衣衛還是做的到的。
趙俊沒有回答馮魁的話,將拴在信鴿腿上的小竹筒摘了下來,抽出里面卷成小卷的信箋。隨后,從腰間的荷包里抓了一小把碎米粒攤在手心,喂養信鴿。
一人一鴿子,默契十足。
馮魁在六扇門也負責各地消息傳輸,然而,他馴養的信鴿,只認得固定的一兩個地方,無法隨時隨地找到他。很多時候,信息傳輸十分不及時。
見趙俊和鴿子如此默契,十分羨慕。剛想要上前和趙俊搭話,拜師取經,趙俊卻已經拿著信箋往裴明身邊走去,肩上還站著那只小信鴿,留下馮魁一人尷尬站在原地。
“大人,京里來信了。”趙俊打斷了云芷和裴明的閑談,將手中的信箋呈了上去。
這句大人太暴露身份了,裴明冷冷看了趙俊一眼。將信箋展開,隨后眉頭漸漸蹙起。
云芷十分好奇,卻不好多問,只用一雙眼睛好奇的盯著裴明。
裴明并沒有想要瞞著云芷的意思,看過之后將信箋遞給云芷。
那信箋上,用蠅頭小字寫著:懷云山兵器庫。
云芷將信箋重新遞給裴明,“這是,什么意思?”
她并沒有參與懷云山案的調查,這沒有頭緒的六個字,讓她很懵。
“前日我們到達懷云山后,在后山發現了一個有些蹊蹺的山洞。那山洞并非天然形成,而是有人工打磨的痕跡。我們順著山洞向里探尋,沒想到里面別有洞天。”裴明正過身來,面對著云芷。
“有人在懷云山里,建造了一個巨大的校場,且有營房設施。”
云芷瞪圓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有人要造反?”
裴明不置可否,“你可還記得,當日死在你面前的李伯承?”
云芷點頭。
她當然記得,那是她長到這么大,頭一次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當時的恐懼,如今回憶仍然能慢慢爬上心頭。
“我們便是順著李伯承這條線,摸到了懷云山。也正是因為李伯承的出逃,讓地下校場的主人警覺,在我們趕到懷云山之前,將校場內的人和存放的兵器統統轉移了。”
當時因為拿不到內閣批文,即便是錦衣衛也不能輕易就帶人出京搜查。
待批文下來,能夠去查案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故意拖延批文速度的人,具有重大嫌疑。但,想要指認他,沒有證據。
裴明一直因為這件事耿耿于懷。
“我有一點,想不通。”云芷看向裴明,“懷云山一帶,最開始引起官府注意,不是因為人口失蹤嗎?”
裴明點頭,“沒錯。”
“難道是因為附近村民發現了懷云山中地下校場的秘密,所以被殺了?”想到這種可能性,云芷脊背一涼,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