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先前并不知這些花是二小姐栽種的,只是看花房里花多,才想抱上一盆給我家小姐看看,二小姐不樂意我碰這些花,我不碰便是,又何必誣陷我對你的花動手腳?”
“你如果只是要抱花回去,為什么要選一盆還沒開的花?”池秧目光落到旁側花架上。
那里,除了“國色牡丹”外,其他都是含苞未開的花骨朵兒。
朝霞怔了下。
池秧繼續道:“你如果只是想抱幾盆花回去,為什么要讓花匠守在外頭?”
朝霞腦子急轉,答道:“我家小姐喜歡什么花只有我清楚,我想要自己選,這才沒讓花匠進來……”
“自己選,就是選一株還沒開的花?”
池秧打斷她的話語,冷笑了聲,“我看你是想支開花匠,好對其他花動手腳!”
“噗通!”朝霞當場跪下,冷靜陳述道:“奴婢確實只是想抱一盆花回去,要是二小姐記恨我亂進花房,想責罰我,我無話可說。”
“可二小姐說我對這些花動了手腳,還請拿出證據!”
“要證據?行!”池秧下頜微揚,冷道:“來人,搜身!”
“是!”身后跟著的丫鬟婆子圍上來。
朝霞面色驟變,當即起身,防備似的往后退去,“我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沒有她在,你們憑什么啊……”
圍上來的丫鬟婆子不聽她啰嗦,上來就壓住她雙手,仔細搜查。
“秧秧……”崔氏壓低聲音詢問:“你進來時看到了什么?”
“國色牡丹被人單獨澆過水,我懷疑那水有問題。”池秧沒有隱瞞,提前招呼道:“這事您別插手,我來就好。”
崔氏聽著這話,也看到“國色牡丹”那明顯潮濕的根部泥土,眉頭擰了下,想進一步詢問。
前面丫鬟已經搜完身,出聲回稟。
“小姐,她身上只有一個香囊和幾兩銀子,還有一個被壓碎了的小瓷瓶。”
池秧順著看去。
丫鬟用手絹裹著搜出的東西,捧到她面前。
白色的手絹上,有一個香囊和幾兩碎銀,還有一些細碎的小瓷片,依稀能看出原本模樣,只是碎得太過厲害,判斷不出里頭裝過什么東西。
池秧眸子緊了下。
朝霞整理了下被扒亂的衣服,仍舊冷靜道:“二小姐可有找到證據?”
池秧不答反問:“你這小瓷瓶里裝過些什么?”
“什么也沒裝,我看它小巧精致,原本是想用來裝香料的,誰知會被你們弄碎。”朝霞應對自如。
搜查的丫鬟立馬反駁:“胡說,明明是你自己弄碎的!”
“是誰弄碎的你們自己知道!”朝霞話語冷靜,轉向池秧道:“二小姐不會想說,這破碎的小瓷瓶就是證據吧?”
池秧嘴唇微抿。
這瓷瓶里面多半是裝過那有毒液體的,只是碎成這樣也檢查不出來,更別說當作證據了。
“等李太醫過來,你就知道了。”她道。
一刻鐘后。
太醫沒到,倒是接到消息的另外兩人匆匆趕來。
“秧秧,發生了什么事?”
外頭傳來聲音,圍著的丫鬟婆子紛紛讓開道來。
定國公池斐從外走來,身后還跟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