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白朗出了通天河后,閉目掐訣,準備駕云與陳元放前往車遲國國都。
但是,施法片刻,卻沒有半點反應,他不由心中疑惑,睜眼看了看身旁面露無辜之色的凡人一眼,才想了起來。
“這陳元放眼下雖未得授官職,但已有功名在身,再加上此處又是車遲國境內,有一國氣運相護,我這從九品的神靈也難以對其施法。”
搖了搖頭,大袖一揮,一道狂風自袖中呼出,向著山林之中卷去,不過數息,便帶出了兩只身長數丈、通體花紋的大蟲出來。
白朗滿意地點了點頭,右手將驚魂未定的陳元放抓起,向著其中一只大蟲身上一拋,法力一引,化作一道金索將其綁在大蟲背上。
而后自己騰身一躍,在另一只大蟲背上坐下。
“走。”
陰神一催,兩只大蟲腳下生風,不由自主地向著車遲國都的方向而去。
白朗這邊方一動身,遠方便有人生出感應。
......
車遲國國都外,青轉紅瓦的寺廟內。
一名心寬體胖、神態溫和的中年和尚盤坐在佛像之前,敲擊木魚,閉目參禪,手中念珠不停轉動。
突然,不知感應到了什么,中年和尚陡然睜開雙目,升起兩道金光,面上帶著苦意,讓身旁一名帶發修行的年輕人不由驚訝。
“師叔,不知發生了何事?”年輕人俊美得有些妖異的臉上帶著疑惑。
在他的印象中,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師叔露出這般表情,一顆無暇清凈心竟然都為之晃動。
中年和尚轉過身來,眼帶悲憫地看了年輕人一眼,嘆息道:
“修果,你可記得那個生具佛骨的女子嗎?”
被稱作“修果”的年輕人神色微動,臟腑中左側第三根肋骨發出淡淡金光,照出體外,將他俊美的面容映襯得愈發寶相莊嚴,隨后才淡淡說道:
“她是上天派來的使者,為弟子帶來了佛骨。如今她的使命完成、功德圓滿,已經飛升極樂,得享自在,師叔提她做甚?”
聽到這般話語,中年和尚臉上的苦意更濃,心中也不禁生出悔意,但轉瞬之間便平靜下來,向著眼前這個法力即將要超過他的年輕人解釋道:
“那女子的未婚夫得知此事,前往通天河訴冤。如今那位通天河神已經派人向國都而來,準備向國王告御狀了。”
年輕人的臉色頓時一變,隨后又以略帶譏諷地口氣說道:
“不過是一個九品河神罷了,難道他的修為還能超過弟子不成?就算弟子法力不濟,這不是還有師叔嗎?”
中年和尚聽到年輕人的話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對方,右手一翻,掏出了一尊六角七層琉璃寶塔,交到了年輕人的手上。
“你帶著這尊寶塔去拜見國王,讓他封鎖城門,到時我會讓你的四位師兄助你一臂之力。”
說著,掐動念珠,身前一道金光閃過,年輕人已經被他以**力傳送到了國都內。
“這就是我成就天神的劫數嗎?唉!”
垂首輕嘆,中年和尚再次對著身前的佛像,默默誦經,只是其臉上卻時不時地閃過了幾道黑光,令得原本威嚴肅穆的大殿中竟然生出了陰森詭秘之感。
.......
金鑾殿中,車遲國王神態威儀,正與一眾大臣商議國中大事。
突然,殿中閃現一道金光,接著就從其中走出來一道俊美身影。
“原來是修果法師?不知國師有何吩咐?”看到這道身影,車遲國王臉上露出恭敬之色,連忙從王座走下,快步來到這道身影之前一拜。
而其他大臣同樣毫不遲疑,躬身拜下。
修果法師雖然年齡不大,但跟隨國師修行,受國師教導,一身法力早已超凡脫俗,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哪里敢怠慢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