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國舅的書房,已經搜查過至少五遍都毫無發現。
推門而入,辛子柔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尖帽上的白線先是散亂開來,隨后猛地匯聚成一縷。
徐衍朝著白線的盡頭望去。
入眼處是一株盆栽,掛著些含苞待放的金色花朵,花瓣如精雕細刻的工藝品,剔透玲瓏。
辛子柔的嘴角翹出個得意的弧度,顯得俏皮可愛,她指向最高處的一朵金花。
“要找的東西,就在這里!”
話音剛落,國舅匆匆趕來。
看到尋靈使,卜太寧的臉色立刻變得很差。
見費材要動手,他立刻阻攔道:“慢著!這顆盆栽是圣上所賜,弄壞了一片葉子,你們擔當得起嗎!”
費材嘿嘿一笑,道:“擔當不起,不過私藏贓物的罪名,國舅也未必擔當得起,如果這朵花里沒有海魂珠,后果我們西衙一力承當便是。”
說罷費材直接動手掰開花瓣。
果不其然,花瓣之內竟裹著一顆珍珠,正是久尋不見的海魂珠。
“果然藏在這里!”齊遠矚驚呼出聲。
“怪不得連狗鼻子都找不到,原來藏在了金花里。”費材拖著海魂珠盯住國舅身旁的老管家,陰沉道:“人證物證齊全,你還如何狡辯呢。”
嘭!
老管家突然掐住卜太寧的脖子,將國舅當做肉盾擋在面前。
徐衍等人身在書房里,對方有國舅在手,眾人一時難以出手。
卜太寧被驚得臉色蒼白,拼命掐住老管家的大手想要掙脫,他無法呼吸更說不出話來,瞪著的眼睛充滿惶恐。
眼看著老管家退出書房的大門,而人質國舅處于門里門外的時候,局面突然發生了變化。
金鐵入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老管家后退的腳步停頓了下來,張著口,噗的一聲噴出血跡,緩緩癱倒。
在老管家的身后,現出一人,手持染血的匕首。
正是藥商徐傲。
徐傲的出現出乎眾人的預料,連國舅也沒想到這個藥商會在大清早就登門拜訪。
徐傲踢開老管家的尸體,扶住卜太寧,驚疑不定的說道:“國舅爺可還好!小人剛來府上拜會,不料遇到歹人行兇,慌忙之下誤殺了此人。”
一句話,將來意說明又把自己摘了個干凈。
“殺得好、殺得好!”卜太寧大口喘著氣,惡狠狠的踢著尸體,喝道:“這個狗東西!白眼狼!”
自家的管家差點殺了自己,卜太寧能不氣么,把尸體踢得腦袋開花他才冷靜下來。
整了整衣袍,卜太寧道:“真兇已經斃命,司天監的諸位大人這下滿意了吧。”
費材當然滿意。
只要海魂珠到手,兇手死不死的他才不在乎。
差點背上巨額債務,現在想一想都后怕。
以后可不能如此沖動,說什么也不賒賬了,費材在心里嘀咕著。
徐衍卻不太滿意。
白發管家明顯在給國舅辦事。
從國舅對其萬般庇護的態度來看,卜太寧明顯知道海魂珠的存在。
說不定用海魂珠空手套白狼就是國舅的主意,只不過白發管家一時大意,被人追蹤到國舅府,最后見事不可為才打算挾持國舅脫身。
徐傲的出現看似救了國舅一命,幫著西衙殺掉兇手,可實際上也切斷了白發管家與國舅之前的關聯。
正所謂死無對證。
卜太寧怎么說都有理了,他大可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在白發管家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