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到徐衍后愣了一下,驚喜道:“徐叔也在呀!”
當初要不是徐衍幫忙對付尸鬼武大,劉木橋祖孫的處境堪憂,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兩說,所以劉醫人始終將徐衍當做救命恩人。
徐衍笑著打過招呼,指了指滿地病患問道:“這些人都怎么了,害了什么病?”
“像是失心瘋,時間久了會咬人的,爺爺說他們中了奇毒,由于沒有毒物線索與藥材只能暫時用現有的湯藥幫著壓抑毒力,但治標不治本,一些病重的用不多久便會發生異變……”
劉醫人正解說著的時候,他身后一個昏死過去的重病患突然睜開遍布血絲的眼睛,口中發出怪吼,蹦起來撲向劉醫人。
劉醫人哪有防備,一回頭頓時被嚇得怔在原地。
不等對方近身,徐衍一腳將對方踹翻在地,捂著膝蓋起不來了。
劉木橋聽到動靜急忙趕了過來,接過劉醫人手里的木桶。
“幫忙,給他灌藥!”
徐衍和齊遠矚一邊一個按住病患,劉木橋盛出一大碗湯藥強行給灌了下去。
湯藥入腹,病患哀嚎了兩聲再次昏倒在地。
“徐小哥兒居然也在。”劉木橋也覺得意外。
“有幸加入了司天監,這不來辦案了么。”徐衍簡單道出分手后的經歷。
“原來徐小哥兒成了司天監的高手,恭喜恭喜。”劉木橋連連拱手。
“劉神醫果然妙手,這么短的時間即可調配出壓制奇毒的解藥,不知這些人到底中了什么毒。”徐衍道。
劉木橋的神態變得沉重,說道:
“此毒極其罕見,有攝人心魄之效,不僅能致人于瘋癲,還可形成致命的毒力,最難纏的是此毒能殘存于牙關口涎之內,咬傷旁人即可將毒力傳播過去。
至于此毒究竟是什么來歷我也沒有頭緒,除非能找到毒的根源,才能調配出專門克制的解藥,手頭兒的湯藥只能延緩毒發而已。”
羅三娘聽聞后說道:“劉神醫收留了這么多病患,實乃醫者仁心,此毒既然如此奇詭必定與地煞幫有關,即便找不到根源,只要鏟除地煞幫應該也可掐斷毒源。”
劉木橋沒聽過地煞幫的名號,但聽羅三娘這么一說,他皺眉道:“難道有人故意下毒?他們到底用的什么手段……”
“會不會是水井?”齊遠矚道。
“水沒問題,查過了。”劉木橋道。
“難道是吃的?”齊遠矚又道。
“也不是吃的。”劉木橋道。
“既非吃喝中的毒,那原因可就麻煩了,總不會是喝酒喝的吧。”費材道。
“你當都像你一樣嗜酒如命啊。”一路跟來的杜老鬼在一旁鄙夷道。
費材沒心思跟他斗嘴,哼了聲沒言語。
“這些人發病前去沒去過什么地方。”徐衍觀察著滿屋的病患說道。
屋子里的病患雖然病情不同,衣著卻全都整整齊齊,不像是在家里發的病。
劉醫人搶話道:“我記得這些病患好像都去看過浮屠花!”
劉醫人的一句話如晴空霹靂。
劉木橋驚呼道:“怪不得難尋蹤跡!原來是以花粉傳播的花毒!”
從病患之前的行蹤可以推測出一個最為可疑的地點,浮屠花。
此時正是浮屠花的花期,巨大的花朵即將完全盛開,不僅滿城花香,空氣中還漂浮著無數花粉。
費材驚疑道:“以花粉傳播奇毒?怎么做到的?不太可能吧,浮屠花我也看過多次,從未發生過中毒事件啊。”
劉木橋解釋道:“正常的花粉除非本身是毒花,否則是無毒的,但有一種手段名做培毒之法,可用特殊的劇毒養料將原本無毒的花草改變為劇毒之物,如此一來即可借助花粉傳播奇毒。”
眾人聽聞培毒法,無不覺得驚奇不已。
世上竟有如此奇詭的手段,連普通的花草都可改變成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