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不錯、可這說短不長的人生,總是充滿了變數,閉上眼等死的書生、良久后并未感到半絲疼痛,終是悄悄將眼睛打開了個縫隙,不看不知道、這一看之下,差點將自己的三魂七魄震了干凈。
只瞧原本襲擊自己的藤條、此時正雜七雜八的散落在自己周圍,被斬的斷口很是新鮮,汩汩的冒著濃稠的綠色汁液,拋開顏色不提,那樣子竟然與人類的血液無異。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走。”
嚇傻了的書生在怒喝中回神兒,不待他分辨聲音出自何方、就見一只黑黝黝的狗頭竄到身前,張嘴就把不知何時繞到自己身后的藤蔓咬了個稀碎,綠色汁液兜了灑他滿頭滿臉,在這新鮮出爐的熱哄哄的惡臭中,書生算是徹底回了神兒,當下、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個鯉魚打挺便站了起來,拖起依舊昏迷不醒的半殘人士,亦步亦趨的跟在二狗子身后,尋求保護。
二狗子隨反應靈敏、可跟在書生身邊兒,也就充當了個打掃殘枝敗藤作用,而真正的危險的東西,全被小安爺兩人擋在了一米開外。
此時、只瞧她順手抓住了偷襲的藤蔓、手腕運力、將其怒甩而出,藤蔓所到之處頓時將鋪天蓋地、圍過來的藤蔓甩出一條裂縫,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飛快的自錦囊中抽出一張爆體符、隨手打了個響指、食指之間便溢出一抹殷紅、血珠子剛離體,瞬間就被那爆體符吸了去、吸了血的符篆竟隱約散發出微弱的紅光。
小安爺用力對著前方,運力將符篆推了出去,上一秒還被藤蔓擋住的眾藤,瞬間被炸得藤無完藤,爆炸過后、這些藤蔓仿佛生了懼意、全都退到了兩米開外的地方,仍不死心的對著他們‘虎視眈眈‘,暫時不敢造次。
小安爺手剛落下、就察覺右手的袖子一滯,抬眼便瞧一直跟在自己左右的小丫頭、輕輕托起自己的右手,盯著剛剛見血食指、表情逐漸凝重起來,
瞧她半響沒話,反到讓自己變的局促起來,這孩子離得太近了,近到小安爺都能清楚瞧見她輕蹙的眉宇,心下沒來由一顫、總覺得這個狀態似乎有些不大正常。
小丫頭或許是年紀小的緣故、沒有她想的那么多,默默的盯著那已逐漸愈合的傷口,良久才出聲道:
“疼不疼?”
此話一出,小安爺明顯一愣、逐漸模糊的記憶又奔涌而出、曾經也有這樣一個人,問過相同的問題,只是、那個人是誰來著?
事實證明,活的太久也是好事兒,畢竟記憶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以后不用那符篆了、”
小丫頭輕聲詢問著,似乎知道自己提了個無理的要求,更怕得到拒絕、故而說道最后,越發的底氣不足,卻又明顯不想放棄,遂又追加了三個字:
“好不好?”
聲兒雖小、奈何兩人離得近啊!這類似于撒嬌似的低喃、立時讓小安爺頭腦發懵,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