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一詞,兄臺用的秒啊!只是這二字小爺是不敢自稱的,我們不過是恰巧經過,又恰巧在藤蔓窩里撿了你這么個、四肢不全的——智障。”
小安爺這人說話就是光明磊落,毫不含糊,明知是懟人、可偏偏出自陳安的口中,在配上她特有低啞嗓音,單憑那語氣,還真像是來深切關懷似的。
男子也不知聽清沒有,抬眼、認真的在幾人面上掃過后,似乎確認了什么,緊接著身體一松、再次攤了下去,。
“你們和那怪物不是一伙兒的,我是該謝謝你們的,只是我現在這樣子、也只能動嘴說說了,請贖贖我不能以禮相待了。”
小安爺雖拘小節、卻不是個記仇的人,抓住關鍵信息追問道:
“不重要,你剛剛說的那怪物?是看到了什么?”
他是幾人中唯一被藤蔓卷進去的人,要說怪物肯定跟他們所見的不一樣。
男子也不知是不是疼的,努力長舒幾口氣、閉目修養了一會兒,才開口回答:
“這些藤蔓是那怪物的肢體、攻擊力雖不大、卻勝在數量,我本來已占上風,沒想到在緊要關頭、忽聞幾聲嬰兒啼哭,起初只當是幻覺,可沒幾聲后、啼哭聲便弱了下去,想著、這些藤蔓不過是一些剛剛生了靈識的東西,怎么著、也不會模仿嬰兒的哭聲,我便想著去看看,只是、最終還是著了道兒。”
說著、那情景仿佛又出現在眼前,令他倒吸一口涼氣。
“哪知待我殺過去、剖開那藤蔓后,竟然、看到一顆面目猙獰、綠的發光的腦袋,沒有身體,不——或者,那無數的藤蔓,就是他的身體。”
一席話帶出了不少的信息,小安爺與小丫頭彼此相看一眼后,似乎已達成某種默契,繼而又開口問道:
“那個東西,能驅使這些藤蔓?”
“八成是。”
“兄臺怎么稱呼?來這里又是為何?”
現下不確定這人說的是真是假,小安爺想著多詢問一些、來確定信息的可信度,謹小慎微是她這些年從未丟過的耐心。
男子因著失血過多,剛剛蘇醒的臉色、隱約還有些發黑,耳邊兒嗡鳴著,倒也勉強能聽清楚、只是聽到了現在、竟然被人懷疑了去,難免有些急躁,當即抬眼努力的尋找聲源,誰知在與陳安目光相接之時,整個人的動作明顯一滯,原本迷瞪不清的雙眼、也登時睜開了,像是震驚?
待小安爺想要深究時、那眸中震驚頓時煙消雨散,多了的是幾分審視的的意味。
然而還未審出個所以然,便見一姑娘隨意踱了幾步,便將那人嚴嚴實實的擋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