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讓他對自己的身份,對未來有種莫名的驚慌、無助。
暗自焦躁不安,顧靖遠還不想讓阿鈿察覺。
何甜甜的刻意疏遠,反倒成全了顧靖遠。
就這樣,原本恩愛的小兩口,一個刻意,一個順水推舟。
隨后趕路的一兩個月里,他們就像結伴同行的同伴,而非至親至近的夫妻。
終于,京城巍峨的城墻近在咫尺!
抬頭望著高高的城門樓,顧靖遠那種熟悉的感覺再度襲來。
京城!
這就是京城啊!
他似乎無比熟悉呢。
為了掩飾內心的激動與雀躍,顧靖遠扭過頭,笑著對何甜甜說道:“阿鈿,咱們終于抵達京城了!”
何甜甜從簡陋的車棚子里探出半個身子,看了眼城門樓,又看看顧靖遠,抿嘴笑道:“是啊,終于到了。阿崖哥,你、你也能找到自己的親人了!”
說到后半句話的時候,她故意露出悵然若失的表情。
顧靖遠能夠理解妻子的擔憂與忐忑,他趕忙笑著說道,“你放心,阿鈿,不管遇到了什么事,一切都有我呢!”
何甜甜沒再說什么,而是用信賴、希冀的目光看著顧靖遠。
顧靖遠原本還覺得趕路的途中,阿鈿對自己似乎生疏了許多。
他倒沒有懷疑自家妻子被換了個芯子,但他心里難免會犯嘀咕。
此刻,看到阿鈿那熟悉的眼神,顧靖遠的心都要化了。熟悉的感覺,熟悉的人,這就是他的妻子何鈿啊。
“走!咱們進城!”
感受到自己小女人全身心的依賴,顧靖遠那種身為大男人的豪情瞬間高漲。
他揚起馬鞭,鞭子在半空中甩了個響亮的鞭花,馬兒趕忙小跑起來。
“阿崖哥,慢著些,千萬別沖撞了城門口的軍爺們!”
何甜甜繼續扮演沒有見識的山野小民。
而普通百姓對于官兵的敬畏,早就刻在骨頭里。
“不怕!哈哈,我可是顧靖遠哪!”
顧靖遠卻十分的意氣風發,他暢快的笑著,“興許,守城門的人,還認識我呢!”
這可不是他異想天開,而是在腦中飛快閃過的記憶碎片中,有過類似的畫面。
“他”穿著錦衣華服,騎著高頭大馬,與好幾個年齡相仿的錦衣少年一起呼嘯著從城門跑進跑出。
而那些守門的兵卒們,各個避讓,還十分討好的鞠躬行禮。
隨后的事實,雖然沒有像顧靖遠預想到的那般,兵卒們并沒有對她行禮。
但這些兵卒的反應,依然讓顧靖遠非常高興——
“天哪,你、你——”
“顧三爺?莫不是顧家的三爺?”
“不是說已經……聽說南寧侯府上個月剛剛辦了喪禮!”
“或許只是長得相似?”
“凈胡說,哪有這般相似的人?我在城門當差十多年,顧三爺在我眼皮子底下進進出出,我能把他給認錯了?”
“對啊,當初南寧侯府也并沒有找到人,上個月出殯,也只是給顧三爺立了衣冠冢!”
“……所以,你真是顧三爺?”
幾個兵卒,見到失蹤一年多的人,顧不得站崗,全都跑來湊熱鬧。
他們將顧靖遠圍了起來,又是打量,又是議論。
顧靖遠雖然覺得別扭,但還是從他們的話語里提煉到了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