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閨女都這個樣子了,焦母積壓已久的怒意徹底爆發了。
她沖著喬母沒好氣的喊道,“看我干什么?不是說送醫院嗎?去醫院不要錢啊!”
喬母:……我當然知道去醫院要錢,可問題是,喬家沒錢了啊。
這些日子,因為何甜甜的作天作地,喬母那點兒私房錢都被掏空了。
現在,喬家真是又回到了孩子們還沒有長大的那幾年,家里一分錢都沒有,真真是窮得叮當響。
另外,就算喬家還有點兒錢,也禁不住有兩個病人啊。
喬奶奶這虛弱的模樣,還有一個“焦嬌”,去了醫院,沒個百八十塊錢的,甭想出來。
而喬母手中呢,別說一百塊錢,連十塊錢她都拿不出來啊。
“怎么?沒錢?”
焦母都被氣笑了,“你喬家好歹有兩個大男人,孩子也都大了。當年結婚的時候,我們焦家更是一分錢彩禮都沒要!”
“沒讓蓋房子,沒有擺酒席,過去兩年里,你們喬家也沒有什么大事兒,咋就連給老娘、兒媳婦看病的錢都沒有?”
說到這里的時候,焦母看了喬振邦一眼,“哦,也是,喬振邦憑白占個壯勞力的名額,卻不干人事兒!”
“二十好幾的大人了,老婆娶了,孩子有了,結果還是整天游手好閑,不下地、不掙錢,真當自己是地主家的少爺呢!”
“一個大男人,老人老人照顧不好,老婆老婆養不起,你還有臉活著?”
“也就是我閨女眼瞎,這才看上了你這么一個窩囊廢——”
焦母仿佛想把心中的怨氣都發泄出來。
在騾車趕來之前,指著喬振邦一通叱罵。
喬振邦被臊得滿臉通紅,很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剛剛經歷了美夢破滅,知道自己將來不一定是什么首富或是大人物,他正是情緒低落的時候。
奶奶的意外,妻子的奮不顧身,還有丈母娘的當眾唾沫,更是徹底警醒了喬振邦——
過去的這段時間里,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喬振邦也是堂堂大男子漢,卻真的變成了一個混子、無賴。
現在奶奶病危,老婆可能要流產,他、他卻連把人送去醫院的錢都沒有。
丈母娘說得對,我這樣的人,怎么還有臉活著?!
就在喬振邦自我厭棄、自我否定的時候,已經有人趕著騾車跑了來。
眾人見狀,趕忙七手八腳的幫忙鋪被褥、抬人。
喬奶奶和何甜甜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車廂里,焦父、焦母,喬父、喬振邦等人在兩側一溜小跑著跟隨。
路上,經過一處山坡的時候,喬振邦猛然想起“前世”的記憶,還在擔心親爹不會摔落山坡吧。
結果,他仔細盯著喬父,卻沒有任何意外。
喬振邦苦笑兩聲,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喬振邦,你踏馬還不死心啊,沒有什么前世,更沒有夢中示警。
他啊,將來會怎樣不好說,但就目前而言,就是個連家都養不起的窩囊廢!
焦母雖然罵了喬振邦一頓,但到了醫院,該交錢的時候,她還是主動幫何甜甜和喬奶奶交了費用。
看到這一幕,喬振邦沒有說話,默默在心底下定了決心。
喬奶奶搶救及時,也沒有像所謂的前世那般離世。
“焦嬌”則流了產,一個半月大的胎兒,在還沒有成型的時候就離開了。
何甜甜醒來后,對于這個結果,倒也沒有太過難過。
其實,就算沒有這場意外,何甜甜也想流掉這個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