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當然,那個趙嬤嬤也是個奇葩。
雖然魏元娘昏迷后,趙嬤嬤把人抱了起來,還小心翼翼的撕掉自己的里衣給孩子包扎。
但這樣就足夠了嗎?
別人不知道內情,難道趙嬤嬤自己心里不清楚?
魏元娘可是她的親孫女兒啊,是她兒子唯一的血脈!
趙嬤嬤卻什么都沒做,沒有想辦法把魏元娘塞到破馬車上,也沒有悄悄吩咐馮忠良去找大夫或是準備藥品。
而幾天前,張夫人得了風寒,趙嬤嬤又是給錢校尉磕頭,又是拉著馮忠良百般叮囑,總算給張夫人弄來了藥湯。
“呵呵,趙嬤嬤果然是個忠仆,眼里只有主子,兒子都要退一射之地,就更不用說一個便宜孫女兒了!”何甜甜暗自冷笑著。
“大小姐?”馮忠良又是一愣。
許是張夫人和趙嬤嬤對魏元娘都不是非常重視,所以,在馮忠良的心目中,也幾乎沒有這么一個小女娃兒的地位。
“對啊,張夫人對咱們馮家恩重如山,咱阿娘為了報恩,明明有機會可以回家榮養,卻還是留在夫人身邊伺候!”
“現如今,侯爺下落不明,夫人膝下就只有大小姐這么一點骨血!”
“咱們要報恩,要成全阿娘的忠義節烈,那么就該好好看護住大小姐啊。”
馮忠良撓了撓頭,妻子的話,雖然跟平時阿娘訓誡他的話不太一樣,卻也有些道理。
是啊,侯府遭了難,大人也還罷了,好歹能撐一撐。
但大小姐本來就年紀小,如今又受了重傷,若是不及時醫治,那、那——
“秀娘,還是你想得周到!”
“我、我這就去前面的驛站,先找個郎中,弄些外傷藥,然后在準備一些孩子好克化的吃食!”
馮忠良就是個老實的性子,趙嬤嬤強勢,他就聽親娘的。
現在趙嬤嬤不在跟前,身邊又有了個有主見的妻子,而且提出的要求也是為了趙嬤嬤,馮忠良便下意識的聽從。
他揮動鞭子,驅使馬兒快些跑,很快就來到了驛站。
他按照妻子的提議,忙前忙后,好一通準備。
當錢校尉等一眾官兵,押解著侯府上下來到驛站的時候。
往日的酒菜、飯食、熱湯熱水都沒有,只有一個鄉野的赤腳大夫。
看到驛站冷清清的模樣,錢校尉頓時就黑了臉。
張夫人也有些生氣,又走了半日,她的腳上全都是水泡。
兩條腿仿佛被灌了鉛,根本就邁不動。
而肚子,則咕咕叫個沒完。
張夫人已經顧不得腹中發出聲響會引人恥笑,過了一個月被押解的生活,她根本忘了什么禮儀、體統。
她現在就想飽飽的吃上一餐,哪怕飯食是過去自己看都不看的粗茶淡飯,只要能吃飽,張夫人也會十分滿足。
吃飽了飯,再用熱水泡個腳,好好的躺下歇息,張夫人才會有種自己還能再熬下去的動力。
但——
“這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什么都沒有準備?”
趙嬤嬤沖到馮忠良面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低聲訓斥道。
馮忠良果然是個老實人,根本不會看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