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高中可是市里的重點高中,之前就有人在媒體上發表言論,認為現在學生的負擔太重,讓學校、家長等各方面都不要給學生太大的壓力。
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何甜甜昏倒到底是為了什么。
但,“高三”、“昏倒”等字眼擺在一起,給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是不是學生學習壓力太大,孩子承受不了哇”!
班主任可不想因為何甜甜的事兒而給學校、給自己帶來不好的影響。
所以,她說“一定會沒事的”,絕對發自內心。
“……”何母哪里能做到“不著急”?
她家的孩子還在手術室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她別說放心了,連坐都坐不住,整個人像熱鍋上的螞蟻,圍著手術室的房門,不停的轉悠。
“老婆!甜甜呢?甜甜怎么樣了?”
就在何母又是焦急、又是害怕的等待結果的時候,何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何父在一家小公司當司機,因為有車,所以接到老婆的電話就急匆匆的趕了來。
說起小女兒何甜甜,何父既心疼也有愧疚。
當初何母懷孕的時候,恰好何奶奶出了車禍,何父卻在部隊,根本就無法照顧家里。
是何母挺著大肚子,忙前忙后的照顧婆婆,照看大女兒,操持家務。
后來,何奶奶病好了,何母卻累得早產。
小女兒不到八個月就不得不出生,落地后還不到四斤。
耳朵都是透明的,小手小腳看著就像易碎品。
足足在保溫箱里呆了一個月,才慢慢康復。
但,自此,小女兒就病病歪歪,三不五時生病,動不動就會住院。
何父覺得是自己的錯,既不是好兒子,也不是好丈夫,更虧欠了小女兒。
也是因為這件事,何父主動提出轉業回家。
找了個離家近的小公司,為的就是能夠好好照顧家里。
何母對女兒也十分愧疚,覺得自己沒能給孩子一個健康的身體。
夫妻倆格外偏愛病弱的女兒。
好不容易把小家伙養到了十七歲,眼瞅著就能考大學,就能長大成人,卻、卻又出了這樣的事兒。
“怪我!都怪我!我就不該逼著甜甜學習!”
“對!對對,以后咱再也不逼她了。考不上大學就考不上,咱上個民辦的,或是干脆出國!”
何父何母依偎在一起,總算能坐下來靜靜的等著。
兩口子用力握著對方的手,你一句我一句的懊惱的說著。
其實,何家的經濟條件還不錯。
何父雖然只是個司機,每個月一兩千塊錢的工資。
但他們家里有房子啊。
何家的老房子在城中村,家里的宅基地上蓋了六層樓,每層樓被隔成七八個單間。
出租出去,每個單間也不貴,二三百塊錢。
但加起來可就多了啊,一個月,何家光房租就能收個一萬多。
在這個年代,他們城市的平均工資也才一千多塊錢。
何家一棟樓的房租,抵得上一個普通職工全年的工資了。
而這樣的“違章建筑”,何父有一棟,何母有一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