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說著一些莫名的話語,神情不可思議,這棵黑松幾十年都沒有出現過異狀,哪怕無水無光依舊長得不錯,現在怎么會突然出現枯萎的蹤跡?
這時密道里突然傳來腳步聲音,中年男人緊繃的神經更加慌張起來,他拔出那柄沾血長刀,側身來到了門口的位置。
如此隱蔽的密室,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人知曉,哪怕是他最親密的妻兒都不曾告之其中的秘密。
腳步越來越近,每一步都踩在了中年男人的心頭上,使得他不由得臉色發白,緊張到了極點。
一道影子出現,被夜明珠的亮光拉得極長。
中年男人嘴里發出一聲低吼,從門后竄了出去,看也不看朝著人影刺了下去。
等他感覺到匕首觸碰到實物的時候,卻不管用再多的氣力也無法更進一步了。
“說來也可笑,你不是佛教徒嘛,為何下手如此狠辣。”
周白用兩根手指夾著匕首,接著猛的用力,將刀刃折成了兩半。
中年男子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地上,面容呆滯的看著墻壁。
他臉上露出了痛苦,用手捂住了眼睛,仿佛感到刺眼,喃喃自語說道:“你是誰?”
周白搖搖頭,挪步在密室里觀察了起來,邊回答道:“陳廣昌,你覺得自己值得我費心費力來殺你嗎?”
陳廣昌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雙臂胡亂的揮舞起來說道:“我釀下大錯,我貪婪不滿足……”
他嘴里的話斷了下來,因為周白在密室里逛了一圈后,不管什么珍寶都沒有去看第二眼,最后將目光停留在了那盆栽上。
“這算是什么,聚寶盆嗎?”周白笑著說道,盆栽的外表做成了一個金元寶,黑松上面也掛著些許銅錢。
“不許碰它,快把東西還我。”
陳廣昌瘋瘋癲癲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周白沖了過去,但還沒有等他靠近,密室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白蟒,其尾巴直接將他捆綁了起來。
周白感覺到了其中的邪性,雖然不知與蟬蟲有關,但一切都透露著不尋常。
他的腦袋化作了骷髏,雙眼中的幽火帶著莫名的氣息,涌入了陳廣昌的眼里。
這是周白對白骨真身的掌控越來越完善的表現,他沒有魯莽到直接去吸收陳廣昌的記憶,而是選擇讓他自己說出來。
陳廣昌只是凡人,而且精神本就有些崩潰,在白骨真身的影響下,毫無反抗的能力,斷斷續續將盆栽的事情說了出來。
果真與了無第二世有關,那只蟬蟲正是埋在盆栽的土壤里。
大概是在五年前,嵩都一戶富商不知為何滿門全滅,市井中有傳聞是因為富商本人發了瘋,將家里所有人殺掉,隨后又自殺。
富商留下了大量的家產,其中銀錢都被官府收斂走了,但那些家具之類的東西卻擺在屋子里,打算與整間房屋一起賣掉。
消息已經流傳了出去,小偷小摸肯定無法避免。
而陳廣昌就是其中一人,那時還是個無所事事的混子,將祖上傳下來的財產敗壞的差不多了,便把主意打到了富商的遺產上。
不過等陳廣昌趁著深夜溜進去時,碩大的屋子里已經沒有幾件值錢的東西了,本著賊不走空,他將角落里的盆栽偷偷帶走了。
這盆栽本來也沒有什么異樣,被他隨意扔在桌子上,直到有一日,他發現其中的土壤有些松動,然后爬出了一只指甲大小的白蟲。
白蟲爬到了黑松上,不一會兒的時間就化作了蟲繭,這時候陳廣昌突然腦子里升起了一個念頭,并且不斷放大。
他也不知道為何,突然脫口而出:“我想要一大筆銀錢。”
話應剛落,蟲繭便裂開了一道縫隙,一只蟬蟲從里面爬了出來,它輕輕的晃了晃身子,接著用自己的復眼盯著陳廣昌。
讓陳廣昌感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不受控制的將自己的手指伸向蟬蟲。
緊接著蟬蟲落到了他的小拇指上,疼痛感傳來,啃食的聲音響起,陳廣昌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指一點點被啃食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