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幾人都不認得周白,突然冒出的一人,加上剛剛出現傷亡,頓時搞得氣氛緊張了起來。
尸體很快就被其中一人抬走,幾人臉上難免有些傷心,但很快就被壓制了下來。
周白沒有理會他們,暴龍真身猛的一發力就朝著鬼母而去,張開的血盆大口咬合力驚人。
鬼母渾身的陰氣散發了開來,與之前面對徐平幾人不同,它對周白顯得更加忌憚,直接將身上的衣服解了下來,露出了滿是人臉的皮膚。
暴龍的嘴巴直接咬在了鬼母身上,對方絲毫沒有動彈的打算,如此攻擊下去,只是讓它身上的一張人臉在尖叫聲中消失不見。
“替死?”
周白連退了幾步,土地在他的重量下碎裂開來,同時粗壯的尾巴用力甩向鬼母。
對方依舊是不躲不避,雙手成爪在他身上留下幾道血痕,又是一個人臉破碎消失不見。
這幾道血痕也不簡單,里面蘊含了極為雜亂的陰氣,就像是無數螞蟻從傷口中往周白體內鉆。
除非動用自己的陰氣,否則以他的妖氣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清除。
但現在地點在內城,搞不好那個真魂境就在暗中窺視,他也不敢顯露出陰氣。
如此古怪的能力確實有些難以對付,只是目測,鬼母身上都有成百上千的人臉,哪怕以傷換傷都能把周白磨死。
徐平幾人經過短暫的修整,立刻也加入了戰斗,不過他們自然把周白當做了假想敵,沒有絲毫留手的打算。
被這么一堆坑隊友影響,戰局一下子分不清楚情況。
周白深感憋屈,而且自己也不能耽誤太多的時間,直接用力將化為犀牛的張鐵撞開。
接著趁他們不備,將昏迷中的江興用尾巴卷住,一用力躍到了半空中,重新化為半人半妖就朝著城外的方向跑去。
鬼母發出一聲尖嘯,在周白的身后緊緊的跟著,眼中的惡意直叫人背脊發涼。
徐平幾人連忙跟上,但周白已經速度提升了起來,幾種妖道神通暗中相互配合,在密集的城區里如履平地。
為了不使得鬼母造成太大的傷亡,他盡量走一些較為偏僻人少的區域。
可哪怕是如此,都使得嵩都城區里雞飛狗跳,也好在是白日,就算被鬼母無形中的陰氣所傷,陽氣都足以壓制傷勢。
徐平追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令牌上突然收到了吳一峰的神念,讓他們以救治誤傷的平民為主。
他極為的不甘心,但還是強行忍耐了下來,命令自己的師弟師妹們放棄追逐鬼母的蹤跡。
只有吳青兒眉頭一挑,心直口快的說道:“搞什么呢,就這樣被截胡了,王師弟因此而死,結果功勞還以我們無關。”
徐平雖然心中確實有些不滿,但可不敢對師尊不敬,而吳青兒與他們這些師兄弟不同,她是吳一峰的女兒,哪怕當面指責也無事。
“師父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我們還是以將城中的混亂平息下來為主吧。”
吳青兒白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些什么,腳步輕快的朝著鬼母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徐平有些有些頭疼的捏了捏太陽穴,立刻將情況反應給了吳一峰,得到對方的回復后,便不再去理會了。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周白已經翻過幾座城墻來到了城外,他還特地選了一個較為偏遠的地方,附近并沒有凡人。
這一路上,他完全是利用自己爪子的優勢在墻磚上攀爬,猶如一只野獸,將半妖半人的形態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而到了空地上以后,周白便將江興掛在了邊上的樹枝上,鬼母就在不遠處死死的盯著,渾身的陰氣不斷散發開來。
他也不知道江興作為誘餌還能吸引這鬼物多久的時間,恐怕一旦死亡的威脅太大,就會立刻遁走。
以鬼母的能力,既然能夠在嵩都之中連真魂境都無法尋到,可見真的想要隱藏自己,周白根本就無法阻止。
到了這地方,他明顯感覺到了沒了真魂境的窺視,便立刻施展了陰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