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師姐!”這人連忙道,“我在人群里聽得清清楚楚!這裴凌一看就是個眼高手低之人,也不想想看,宗門為何要規定那些任務須得有練氣六層打頭?他可能在裴家那種小地方依仗家世耀武揚威慣了,來了圣宗竟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既然如此,那我就幫他一把!”孫映蘭冷笑著打斷他的話,吩咐道,“趙巖你這就去陳桓陳師兄那里走一趟,就說我幫他找到了招魂幡的最后一個血祭材料,這裴凌天賦資質都不在裴鴻年之下,而且更為年輕,氣血充沛,正合他煉制所用。”
報信之人趙巖聞言一怔,繼而不無嫉妒道:“這裴凌居然資質不錯?裴鴻年傻了么?這樣的族弟打壓都來不及,居然帶進圣宗來了。”
“蠢!”孫映蘭剜了他一眼,冷笑著說道,“裴鴻年雖然靠著繪制符箓的天賦,跟內門鄭師兄搭上了關系,但他那個腦子,在鄭師兄跟前能有多少體面?能夠破例帶上這裴凌,必然是這裴凌有著過人之處。若是裴凌能夠有所成就,他身為裴氏宗子,豈能不跟著沾光?你將這番推測告訴陳師兄,陳師兄自有決斷。”
見趙巖還在若有所思,不禁跺腳催促,“還不快去!萬一裴凌接連碰壁,打消念頭了呢?”
“哦……哦……是!”趙巖一驚,連忙道,“我這就去找陳師兄。”
沒多久,幾座相連的竹樓前,一名面皮白皙、氣質陰柔的男修微微挑眉:“裴凌?此人是什么來歷?之前槐陰峰好像沒聽說過這個人?”
“陳師兄你放心,這裴凌是裴鴻年那廢物從裴家帶過來的人。”趙巖連忙說道,“是裴鴻年的族弟,唯一的跟腳就是裴氏弟子。只不過天資出眾,裴鴻年為家族央求,這才斗膽跟鄭師兄開口,將他帶入宗門。”
陳桓為人謹慎,雖然沒少將同門算計進招魂幡,以增加這符器的威力,卻從不招惹那些自己招惹不起的人。
此刻聞言不置可否,說道:“鄭師兄為人高傲,據說此番離宗,還是與厲仙子同行,卻不知道這裴凌有幸跟這兩位一路,是否也給他們留下了一定的印象?”
莫說厲仙子了,就鄭荊山的身份實力,都不值得陳桓為了一個裴凌得罪對方。
反正外門弟子這么多,坑誰不是坑?
“師兄想多了,孫師姐已經跟裴鴻年問的清楚。”趙巖知道孫映蘭一心一意要置裴凌于死地,而且最好是生不如死,此刻就說道,“這裴凌也是運氣好,當時厲仙子順利拿到了羅長老那部成嬰之法,心情不錯,鄭師兄見狀也頗為高興……裴鴻年掐著這兩位興頭上去請求,他們順口就應了下來。”
“實際上,玄骨陵陰舟在斬塵臺落下時,無論厲仙子還是鄭師兄,都沒出現在甲板上。”
“可見對這倆兄弟完全不在意。”
“不然,孫師姐又怎么會推薦給師兄你?難道孫師姐想得罪鄭師兄還有厲仙子嗎?”
陳桓凝神片刻,眉眼逐漸松弛下來,頷首道:“既然如此,那算我欠孫師妹一個人情。”
說著吩咐身側一個跟他容貌有幾分相似的女修,“隨我去一趟雜委司。”
而此刻,雜委司中,裴凌正低下頭,不動聲色的擦去額頭的冷汗。
就在剛剛,他聽人提到了李思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