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師姐,剛剛薛師兄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將我推了下去!”不等歐陽纖星詢問,裴凌立刻告狀,“若非我習有遁法,只怕師姐連我的尸首都找不到了。”
“……你胡扯!”薛螢也被這變故驚得呆住,聞言才反應過來,連忙喝道,“我根本沒有碰到你,是你自己忽然跳下去的。”
裴凌神色激憤,慨然說道:“師兄簡直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修為如此低微,全賴師姐師兄們護持才能夠走到這里,怎么敢有絲毫行差踏錯?而且我跟師兄初次照面,無冤無仇,我有什么理由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陷害師兄!”
他緊接著轉向歐陽纖星,“師姐,我知道薛師兄是你們隊伍之人,正所謂疏不間親,若非事實俱在,證據確鑿,我無論如何也不敢猜疑薛師兄的。但現在,請師姐恕罪,若師姐不能為我做主的話,我實在不敢跟著你們繼續走下去了。”
“歐陽師姐,這小子滿口胡言!”薛螢幾欲吐血,憨厚的面容上,浮起一抹陰鷙,寒聲說道,“我要對付這小子,還會給他逃出生天的機會?他根本就是居心叵測,存心在這里挑撥離間。”
裴凌立刻說道:“我相信歐陽師姐!剛剛要不是歐陽師姐去找我,我早就死在感夢林里了,所以只要是師姐的處置,我絕無怨言。若是師姐覺得是我誣陷薛師兄,我愿意聽憑師姐發落。”
說話間他暗中捏緊了鄭荊山給的百里遁形符,預備歐陽纖星稍有不對,立刻走人。
歐陽纖星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流轉,旁邊方吉也是游移不定。
片刻,歐陽纖星驀然伸手插入背后黑棺。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她的手觸及棺身時,那烏沉沉的棺木毫無變化,但那只慘白如尸的纖細手掌,卻毫無阻礙的伸了進去,須臾拈出一朵半透明的慘白色花枝。
看到這花枝,方吉與薛螢臉色都變了變。
裴凌不知道這是什么,但察言觀色,也下意識的攥緊符箓,全身肌肉繃緊,隨時有所動作。
就見歐陽纖星揮手打出一道靈力,將花枝卷至薛螢跟前,漠然道:“剛剛在感夢林,你就指錯了方向。此刻裴師弟失足,你難辭其咎。若是真的問心無愧,等寒髓火到手,我自會為你解了這骨生花。”
薛螢瞪視著面前的花枝,臉色鐵青,眼角肌肉不住抽搐,額頭冷汗如雨,片刻,他咬著牙,說道:“歐陽師姐,你我相處多年,一起出生入死也不是一次兩次……你寧可相信這奸詐小子,也不相信我?”
“我若是不相信你,早就趁你如今尚未過來,一掌將你打入蠆盆之中了。”歐陽纖星淡淡說道,“只是我兼桑一脈最近處境不佳,你剛剛的行為也很難讓人信任,種一株骨生花,大家才能繼續放心的往前走,不是么?”
“……”薛螢牙關緊咬,兩側腮畔微微哆嗦,顯然內心極不平靜。
見狀,方吉猶豫了下,小聲說道:“師姐,薛螢也許就是一時糊涂,想嚇唬一下這小子……”
話沒說完,歐陽纖星看向他:“怎么?你也想過對裴師弟下毒手?”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看歐陽纖星很有再從黑棺里取一株骨生花出來的意思,方吉飛快搖頭,“師姐,是我多嘴。”
窄嶺上,薛螢汗下如雨,死死盯著面前的骨生花,半晌,見歐陽纖星絲毫不為所動,最終慘笑一聲:“師姐,你……你這樣信任這小子,實在叫我不服!”
語畢,把心一橫,閉上眼,一把抓住面前的花枝。
那花枝甫接觸他手掌,立刻化作一道道白骨鎖鏈,毫不留情的貫穿了薛螢整個身軀。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脆裂聲中,裴凌看到,眾多白骨鎖鏈在幾乎將薛螢整個身軀反復洞穿、直到千瘡百孔之后,匯集在他身后,徐徐綻開出一朵巨大的半透明慘白色花朵,旋即悄然隱沒。
這個過程里,薛螢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嚎,但畢竟是筑基期修士,無論面臨怎么樣的痛楚酷刑,雙腿始終牢牢的站定在窄嶺上,寸步不移。
在骨生花隱去之后,他已如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踉蹌著腳步,朝三人走來。
半晌后,元氣大傷的薛螢終于踏上了地面,他沒有去看逼迫他的歐陽纖星,而是怨恨的看了眼裴凌。
有歐陽纖星在旁保護自己,裴凌現在絲毫不懼,甚至還在心頭冷笑:就這?就這也想害他?跟系統相比,這薛螢的小手段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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