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呵呵……哈哈哈,你拿什么救我!”齊雅靜刀尖往前稍稍一送,鮮血便沿著刀身流了出來。
剛剛面對槍口還抖若篩糠的蔡基,這時卻出奇的冷靜了下來,臉上因為魅魔被動造成的病態紅潮也退了下去。
甚至還微微笑了一下,雖然比哭還難看:“只要我活著,他們就不敢動你,拿我當人質,你快跑吧。你這么優秀,肯定有辦法的,就像以前……”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聲密謀?
“別提以前!”齊雅靜大吼一聲打斷了男人的話,持刀的手卻抖了起來。
見二人似乎進入了奇妙的狀態,周圍被無視的特警們緩緩移動,封鎖了房間中可能逃跑的路線。
劉隊長三人也分散開來,秦逸陽站在了離魅魔較近的地方。
自己也隨之摸出合金刀與伽馬刀,站在秦逸陽身后不遠處以防意外。
然而“入戲”頗深的二人,對自己這些人的小動作竟全然視而不見。
“以前……八年啊,蔡基,從大學開始算,老娘等了你八年!結果呢?結果你跟我說的什么?你說你事業上升期,先不考慮……”
“雅靜,我存夠二十萬了。”蔡基平靜的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打斷了齊雅靜的咆哮。
齊雅靜一愣,隨即嗤笑出聲:“二十萬?干什么,跟我炫耀你的狗屁事業?老娘給你兩個、三個二十萬……”
“我終于存夠二十萬當你的彩禮了……”蔡基說著,剛剛面對槍口還能忍住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齊雅靜腦袋轟的一聲,像被大鐵錘狠狠砸了一下,一片空白。
“你知道我家里窮,沒法找家里張嘴要錢。所以畢了業我就去打工,但我沒什么特長,薪水只有四千多,刨除房租煤水電熱,一年根本存不下來多少……”
一個也許每天都在發生,并沒什么出奇的故事從蔡基口中道出。
好不容易走出大山的苦孩子,在城市里摸爬滾打,有心怡的女孩,卻出不起彩禮。
但他不想放棄,白天出門打工,經常加班,晚上回到家還要靠寫公眾號賺一點微薄的外快。
后來又學會了炒股,情況才逐漸有了起色。
山里的孩子很有韌勁,再苦的日子他也挺過來了,十塊二十塊朝著二十萬努力。
感冒發燒全都自己扛過來,偶爾躺在冰冷的被窩里也有心酸的時候。
不過每到這時,拿出二人的合影看看,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過蔡基嘴笨,不善言辭,后來又開始壓榨自己般的拼命工作,和齊雅靜逐漸少了溝通。
她給蔡基打得最后一通電話,關鍵的問題只有一個:“你到底什么時候娶我。”
嘴笨的蔡基當時還差8萬塊:“我現在事業正在上升期,最近先不能考慮這個事,雅靜你再等等,我馬上就……”
可惜齊雅靜當時沒能聽完蔡基的話。
當啷……
水果刀掉在了地上,但是大家仍然不敢輕舉妄動,他們二人離得太近了。
齊雅靜渾身顫抖,只反復呢喃著一句話:“你是沙幣嗎?……”
蔡基大概這輩子全部的勇氣,都用在了今天,他伸手扶住了齊雅靜的肩膀:“靜靜,嫁給我好嗎?”
齊雅靜停下了呢喃,慘笑一聲:“我也是,我們兩個都是沙幣,還真般配……嗚,嗚嗚嗚哇啊!!”
這幾年的委屈,哀怨,憤怒,全都在這一刻,化作了淡藍色的淚水奔涌而出。
蔡基靜靜地抱著齊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