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
“嗝~吳……吳老弟!來……咱,咱再干一杯!”陳科長的黑臉差不多成了紫茄子。
此時他雙眼迷離,正舉著桌上的抽紙盒子,盯著面前的一盅佛跳墻,舌頭打結的要跟自己再干一杯……
吳斯有點無奈,朝另一邊的周方苦笑:“呃……周秘書,陳科長這酒量也太……”
周方也喝的面色見紅,不過一來以前應酬多,也算酒精考驗的同志了。
而且他有個習慣,到量一半了就裝出一副不行的樣子。這樣哪怕還有人硬勸,勉為其難再喝兩杯也不至于真醉。
“老陳酒量確實不咋地。這幾年嫂子擔心他身體,不讓他喝了之后酒量就更差了。”不過隨即周方話鋒一轉,玩味地看著吳斯,“但這次可不光因為他酒量差,你也真是深藏不露啊。”
原來再看其他人,秦逸陽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旁邊的小女孩正體貼的給他蓋上外套。
張九擎直接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此時正嚷嚷著要給桌子腿算卦。
劉隊長覺得這么多人輪流灌“酒量不行”的小吳醫生不太厚道,所以并沒有參與他們的行為,這才幸免于難……
吳斯逢人敬酒從不推讓,全是爽快的一口悶。
他都這么爽快了,敬酒這些人能怎么辦?喝唄!
一開始還好,幾輪下來,這幾人就從灌酒給吳斯,逐漸變成要酒喝甚至搶酒喝了。
喝酒的人都知道,喝到這一步的時候,基本就是快醉了。
但此時喝下的酒比他們三人加在一起還多的吳斯,卻屁事沒有……
難怪周方要說他扮豬吃老虎。
說起來,吳斯覺得自己還挺冤的。
以前他酒量是真的不行,二兩白酒就紅臉,三兩上頭,半斤就倒的那種。
現在不知道為什么,喝這么多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體質強化液?
這是吳斯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了。
除了自己忽然變成了千杯不醉,還有一件事讓他十分好奇——那就是秦逸陽身邊那個小女孩。
她應該就是秦逸陽經常提起的還在上小學的妹妹了。
見吳斯看向她,這小姑娘禮貌的向自己微笑點頭。
這哪里像小學生啊!
小姑娘打扮的普普通通,過耳的娃娃頭,整齊的前劉海,白色長袖衫外面是一件格子背心裙。
挺普通的女童打扮,卻硬生生被她穿出了一種穩重知性的氣質。
這個渾身散發著知性光芒的姑娘,就這么端著杯中的果汁走到了自己面前。
面帶禮貌的微笑,既不讓人覺得疏遠,又不會顯得過分親昵:“吳斯哥哥你好,初次見面,我叫秦綺月。平時常聽我哥提起你,一直想面對面對你說聲謝謝,可惜沒有機會。
“這次剛好,我年齡還小,就拿果汁代酒敬你一杯。謝謝你幾次救了我哥哥的命。”
說罷抬起果汁,微笑等著自己的回應。
吳斯連忙端起酒杯:“哪里哪里,很高興認識你。我是個醫生嘛,救治患者本來就是我的責任。更何況他也是我很好的朋友。”
不自覺將這個孩子當成了對等的存在,這真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
明明只是個小學女生,當你真正面對面接觸她的時候,卻很難把她當小孩。
比如現在的吳斯,像“哎呀,你真可愛、真乖,今年幾歲啦?”這種話根本說不出口,自己就覺得別扭的不行。
像在冒犯對方。
敬過酒,秦綺月又回到了秦逸陽旁邊,一邊照看哥哥,一邊斯文的進餐。
完全不像是鄉下來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