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胡說什么！”
“不許對師父無禮！”
眾僧大怒，立刻將張九擎圍了起來。
法會缽大的拳頭更是攥的咔咔作響，瞇眼盯著他，想來要不是看他是吳斯的同伴，早就掄拳頭上了。
寺廟中的普通人見這景象，也都紛紛站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這些夏國同鄉之間發生了什么，但如果起了沖突，他們一定會維護這些好心的僧人。
張九擎面對眾怒怡然不懼，只是緊盯著茗悟寸步不讓，顯然在得到正面答復之前，是不打算罷休了。
“你們這是干什么？都給我回來！”別看茗悟大師總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但就像王老一般，這種平時笑瞇瞇的人一旦認真起來，往往都格外有氣勢。
一眾僧人口宣佛號都退了下來，唯有法會，還擋在茗悟面前。
“法會。”
“師父，他這人分明就是故意……”法會一回頭看見茗悟認真的神色，立刻慫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想想平日念的經，不要總是掛在嘴上，更重要的是記在心里。”
“是……”
管教完自家弟子，茗悟又換回了那副慈眉善目的笑臉：“不知這位張居士，怎么會這么問呢？”
古來居士一詞，多被用來稱呼在家帶發修行的人。
張九擎不但自己修習過佛經，甚至連發都沒帶……
卻不知茗悟是怎么知道的。
收起了輕視之心，但他還是質問道：“你們這后廚，是不是正在燉肉？”
“不錯。”
似是沒想到茗悟直接承認，張九擎愣了一下冷笑道：“那還說不是？燉煮肉食，寺廟內收容的普通人又以年輕女人為主，哪個一心清修的和尚會這樣？”
茗悟先是浮現出一抹痛心和無奈，隨后又都化作堅定：“這里不同于夏國，老衲一路所見，許多人已經無異于野獸。你可知道我若是不收容她們，任由她們流落在外會是什么光景？
“隊伍中還有幾位孕婦、產婦，你也都見到了，她們怎么能不吃肉食？我這些弟子自小食素，每次燉肉時都免不了嘔吐不止，口罩戴了一層又一層……”
張九擎看看四周僧人，臉色的確不大好看，似乎都在忍著惡心。
“收留女客，殺生割肉……老衲自知已壞戒律。但修了半世佛，講了幾十年我佛慈悲。若是到頭來為了戒律漠視他們生死，那這戒律……我看不守也罷。”
茗悟大師最后這番話，似一柄重錘砸在張九擎心口。
就是這樣！
他一直以來，正是報著這樣的信念在戰斗！
看慣了景區算命斂財，背后香車美人的假和尚、花和尚。
他本已經失望了，沒想到在這碰上了知音。
張九擎深深鞠了一躬：“大師一番話，正說到了我心坎里。先前態度惡劣，出言不遜，還請大師責罰。”
“什么責罰都行？”茗悟大師笑得有些狡黠。
“什么都行，絕不抵賴。”
“那好，我們這些人沒一個會燉肉的，這鍋肉你來幫我們調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