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一航的擔憂不無道理。一個人冒然脫離自己熟悉的環境,進入到一個新的環境里面,生理和心理的不適都是相當強烈的,需要不短的時間來調整。
而他不僅僅要思考這些,他身上還有的是對未來的迷茫和新的工作和同事性格的擔憂。這些情況混雜到一起,讓他顯得格外惆悵。
“你不要想的太多。王教授用了這么大的代價,把你從我這里換過去,這說明他肯定是比較看重你的。在我看來,你的能力還是非常不錯的。只不過你的運氣可能不太好,正好趕上了這兩年是我的低潮期。”
“但是王峰,王教授不一樣,你應該也能很明顯看得出來,王教授的事業正處于上升期。而且對方的起點那么高,你跟著他肯定比跟著我有出息的。”他既然拿了人家的錢,自然要幫人家收一下好話。
而且這些話又不全是安慰對方的,畢竟,哪怕是用腳趾頭來想一想都能想明白,人家花了兩百萬來挖一個人,肯定不會是為了把他束之高閣的。
劉一航雖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勸人的話,誰都會說。但是如果不是當事人的話,是絕對沒有辦法感同身受的。那種從理性的角度分析得出的答案,根本沒有辦法安慰自己感性的一面。
不過不管怎么樣,這已經是一個既定事實了,沒有辦法改變。劉一航除了接受這個事實之外,并沒有什么好辦法去改變這個現實,畢竟自家老板已經收了人家的贊助了,而自己的畢業又掌握在自己老板手里。
想到這兒,他看了看自己的那一些學弟學妹還有同學,看著他們沒心沒肺的樣子,感覺內心還是有點兒羨慕的。
畢竟人家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非常明白的,讀完博士之后,就走人才引進的路線回自己的老家,然后在研究所或者是政府機構,再不濟去一個一般的大學或者是大專任教。
哪怕是混得再差一些,一個重點高中的教師還是可以做的。一般重點高中教師的補貼還是非常豐厚的,教育局的撥款再加上學校自己拉來的贊助,足以支持起教師的福利。
而自己的選擇就比較苦逼啦,博士畢業,自己的工作才剛剛開始,第一個目標就是能夠先有自己的項目可以做,然后熬一段時間,爭取有一個自己的實驗室,然后再慢慢的給實驗室配設備…
感覺起來跟種田游戲差不多,但是難度卻比那個大多了,一步走錯,或者說是一個項目沒有接,在沒有貴人相助的情況下,基本上就很難東山再起了。
想到這兒,他不僅懷疑自己選擇這條路是對還是錯。
……
時間過得非常快,轉眼已經來到了周一。這個周末,大家只休息了一天,但是卻沒有什么人有怨言。畢竟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只要你加班費給夠,我能加到你破產或者我住院。
王峰在這一方面從來不吝嗇,甚至每周六還會主動給大家加餐,四季水果,時令海鮮。這些東西從來沒有斷過。只要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員,食堂基本是管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