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小綠茶曾經將沈靈五馬分尸，沈靈也曾經小綠茶獻祭給羊皮卷，他們現在，是宿敵。
顧牧并不關心小綠茶的感受，他只想知道那個真相。
“令牌哪來的？”顧牧不夾雜任何一絲多余感情的問道。
“陛下你等到月圓之夜不就知道了嗎？”小綠茶笑瞇瞇的，跟顧牧打著馬虎眼。
顧牧掏出劍，指著小綠茶的脖子：“如果朕說，朕等不了那么久呢？”
小綠茶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她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她很惜命，如果碰到這種情況，她一定非常害怕，會生理性顫抖。
可是現在，她卻笑得很諷刺，一幅完全無懼生死的模樣。
“陛下，如果你殺了我，你就永遠也別想知道這個秘密了。“小綠茶笑完之后，風輕云淡的說道。
甚至，她面對著已經刺入她皮膚，滲出滴滴血跡的劍，還有心思整理了一下肩頭的碎發，她抬起眼睛，斜撇著顧牧：“陛下大概不知道，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當初可是陛下親手將我獻祭給羊皮卷的，我試了很多方法，可是......還是活不了太長久了呢。”
小綠茶看著顧牧的眼神里，夾雜著恨意和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所以，陛下，你用死亡威脅一個將死之人，你覺得管用嗎？”
顧牧看著小綠茶的神情，她眼睛里，是憔悴，是對這個世界的眷戀，是孤注一擲的瘋狂。
還有更多的，顧牧看不懂的神色。
他第一次見到靈魂看起來這么墮落的小綠茶。
顧牧竟有些信了，小綠茶說的是真的，她活不了多久了。
而且，這件事情，似乎跟羊皮卷有關。
他覺得他有必要找羊皮卷確認一下，看是不是小綠茶在耍花招。
他用意識投影進隱城，招來羊皮卷，問了獻祭之后的后果。
羊皮卷猶疑了好一會兒，才肯說出真相——
被獻祭給羊皮卷的人，首先會被吞噬血肉，當然，這些血肉其實不是最重要的，畢竟人的血肉構成成分都差不多，羊皮卷完全可以跟所有人做交易，沒必要挑三揀四。
羊皮卷之所以在吞噬完那些人的血肉之后，還讓他們繼續活下來，其實是因為，它真正想要的，是那些人帶給它的世界之力，直到被吞噬的人無法帶來那些世界之力，才會死亡。
世界之力，也可以說是氣運，是這個世界的庇護，而與這個世界劇情無關的人，是不具有世界之力的，所以，羊皮卷選中的，都是和這個世界的主線劇情，有重要關系的人。
而小綠茶之所以說她快死了，是因為她逐漸游離于劇情之外，無法殺死沈靈取而代之，也無法獲得顧牧的歡心，甚至他們兩的實力，依然凌駕于她之上，如果她繼續在他們面前蹦跶，說不定不等世界之力消失，她自己就會被顧牧和沈靈先弄死。
但是小綠茶不甘心，用令牌找來顧牧，其實是她在賭，賭世界之力會重新回到她的身上，賭她還有價值不會被顧牧和沈靈弄死。
就算她不做這個賭，小綠茶也已經必死不可了。
顧牧抬頭看著小綠茶，她依然笑著，大概她一輩子也想不到，曾經她那么用力的活下去，想要活得更好，卻在最美麗的年華，被告知即將面臨死亡吧。
顧牧終是放下了劍，畢竟生死威脅，對小綠茶確實不管用。
“陛下，這才對嘛，等到月圓之夜，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又何必......心急于這一天兩天呢。”
小綠茶的脖子上，依然滲出不少血跡。
這些血跡不會危及到人的性命，但在小綠茶雪白的肌膚上，依舊顯得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