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建設趕緊解釋,臨水胡同乙子號是公家房,里邊住著兩家,他家住后進,前院另是女孩家,她家姓陶,女孩叫趙艷麗。
這個美女自視甚高,見誰都認為是流氓,其實別人只不過還在欣賞下。
“晚上年紀還會聽到她在練歌,就當是在免費聽音樂會。”
“趙艷麗的媽媽可厲害啦,眼界比她閨女還要高,他們一家子都這樣。”吳偉還很不滿的插上一句。
許四海也調侃道,“你是不是在他家碰了一鼻子灰?”
“沒有沒有!”
吳偉的臉一戲子又紅了,看他急吼吼的樣子,許四海和柏建設就知道一定是吃癟了。
片刻之后,又有個嶄新的黑色鳳凰自行車拐進胡同,車上是個三十多歲的健壯漢子。他的車騎到柏家門口,那里剛好有個小水洼,漢子竟然停車后扛著自行車走了幾步到家門口。
柏建設再介紹這人叫張大壯,是個手藝極好的鉗工,人挺熱心的。張大壯這輛魔都產鳳凰車已經騎了三年了,有三不騎。
“下雨不騎,下雪不騎,刮大風不騎。還有就是你剛才看到的,有水塘車騎人。”
許四海感嘆這家伙忒仔細了。
一輛自行車用上三四十年,后世那么多國營自行車廠倒閉,都是被這些人給搞的。
約莫五點半左右,許四海的生意也基本結束,一輛小吉普再次停在胡同口,鐵板臉的柏大爺從車上下來。
一整天了,這張臉還是那樣,溫度為攝氏0度,盡管現在已經快到夏天了。
柏建設倒是飛快的跑過去,幫他爸爸把手提包接過來,爺倆岔開一個身位往家里走。
吳偉還湊到許四海身邊,小聲說就柏大爺這張臉怕是面癱,就是貼仨月傷筋膏都松不下來,“這是職業病!”
收攤結束,許四海還納悶今天房東蕭越哪里去了,怎么到現在還不回來?
他在院里洗了一把,把身上的臭汗都洗干凈了,就這拍黃瓜吃了倆白面饃饃,算是把一頓晚飯給對付過去了。
數了下今天的營業額,賺了有十塊錢,他心里非常滿意。
賺了有十塊錢,要知道這年頭像他這樣的小青年,就是在國營單位上班,低的拿36塊,高點的也不過50塊一月。
而自己擺小攤一個月就能的達到300塊左右,絕對算是高收入!
明天還要給兩家飯館送雞蛋,賺頭還要再多上10多塊錢。
許四海越想越美,連熱都感覺不到了。他還在想多掙點錢,幾天后就到潘家園鬼市去逛逛。
其實端午這天剛好就是星期天,但自己正忙著賺錢沒法子去。
天黑了,隔壁果然傳來趙艷華動聽的歌聲,一會是《洪湖水浪打浪》;一會又是《塞北的雪》,許四海還很認真的聽了幾句,不得不說趙艷華的聲線還不錯,嗓音清亮,吐字清晰。
他還在心里嘀咕,可惜了趙艷華一張明星臉,要是她對自己客氣點,哥送她幾首好歌,出名還不是穩穩的
既然已經知道她的脾氣,也就沒這必要了,反正自己也不想混娛樂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