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四海也把自己畫的《空谷幽竹》圖拿出來,孝敬給師傅,蕭越還乘勢展示給眾位來賓觀賞,以表明他收得徒弟是個可教之才。
王世襄也是個懂畫的,他一眼就看出這幅畫的山模仿四王中王翚的,竹子是模仿鄭板橋的,不過仿的很不錯,看上去還有幾分功力。
“孩子,現在你是仿,將來一定要自創!”
“明白!”
一旁費墨還金玉良談苦經,說自己家祖傳的宮里累絲工藝,家里愣是沒人愿意學,徒弟也找不到,還是老蕭好哇,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就是啊!”
金玉良心里也存在這個心思,他家祖傳的玉雕手藝,到現在還沒傳人呢。現在看到蕭越收了個好徒弟,他打心眼里羨慕。
酒席開始,大家一只公推蕭越和趙豐年坐在上首,因為他們倆都是許四海的師傅,一旁作陪的是許文華和柏安邦等人。
當然今天作為主角之一的許四海,也得以在主桌入座。
不過這一桌就屬他最小,他還要負責給長輩們斟酒布菜,調節氣氛。
其他兩桌一桌是不喝酒的女人們,一桌是許四海的兄弟們,這糙爺們看到桌上的茅臺,一個個眼睛都紅了,一張桌就先干了一碗。
酒席上許四海問王世襄,收藏到啥程度才能自稱收藏家?
王世襄想了想說,想要達到收藏家這一程度,首先就要有金石字畫,還要有第五大名窯,以及明清官窯的瓷器,而且每一種都要拿得出行內一至公認的頂級貨色才行。
“小子;你還差得很遠很遠。”
嗯;這點許四海心服口服,首先他商周青銅器就沒有,官哥汝定鈞這五大名窯一件都沒有。就這一標準,許四海自認不過是個古玩愛好者而已。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人需努力。
王世襄還要許四海用心學畫,再過幾年就能靠賣畫為生了。
這話聽得一干小伙子們羨慕不已,隨后家長們少不得還要拿許四海做樣板,把自家的孩子痛罵一頓。
席間蕭越和幾個朋友又談起抗戰時期,他們哥幾個造假給八路軍送金條的事,還說遺存下不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柏安邦聽了更加驚奇,還詳細問了這件事,說是要往上報,給與蕭越他們以獎勵。
許四海聽了暗地里一聲冷笑,師傅家已經是家破人亡,就算是再補償又有啥意思,補錢難道就能讓自己的師娘師姐他們都活過來?
飯后客人們酒足飯飽都走了,許媽媽和大嫂表姑還要留下來幫著刷碗,許爸和趙豐年繼續陪著蕭越一起喝茶消食。
徐爸爸:“大哥,您這一個人,過年請一定到我家來,咱們湊在一起樂呵樂呵。”
“這太麻煩”蕭越心里挺想的,不過嘴上還在假意推脫。
趙豐年說這不挺好的,就這定了。
蕭越這才假模假式的勉為其難。
此后蕭越對許四海是越發的嚴格,丁點空余時間都要利用起來,忙的許四海成天昏天黑地的。
不過效果也挺好的,他的畫藝;裝裱;古董鑒賞的水平飛躍似的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