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鎮宅之寶!”這話是周渤海是流著口水說的。
就連對玉器外行的謝稚柳也說,這是不可多得之瑰寶!
聽了這么多人夸獎自家的寶藏,柳雨心里很高興,還招呼大集趕緊喝點冰鎮的汽水,千萬別熱壞了。
她還說后邊還有好東西,要腦子足夠冷靜。
喝了冰鎮的北冰洋汽水,大家稍稍涼快些,徐邦達要許四海趁他腦子清醒,趕緊把蔡襄的字拿出來。
蔡襄的字拿出來,鋪開了,所有人又不顧天熱,全都圍攏在桌子邊上,盯著畫心的字猛看。
謝稚柳只看了一眼就說,這幅字的藝術成就很高,非一般人所能書。
啟功先生也說這幅字法度嚴謹,比劃規矩,有很濃的唐風。
徐邦達看到畫心很整潔,還問許四海是不是拿回來從新裝裱過了?
“沒錯,剛拿回來時畫面上有嚴重的污損,不得不清理下。”
良久,最后的鑒定出來了,啟功認為是才蔡襄的真跡,理由是北宋書風,以蔡襄歐陽修為一派,有繼承而無發展。
以蘇黃為一派,不肯接受舊時牢籠,大出新意而不違古法。
二蔡(指蔡京蔡汴兄弟)米芾為另一宗,體勢在開張中有聚散,用筆在遒勁中見姿媚。
從這幅字可以看出,出生比蘇黃米蔡京年代早很多的蔡襄,他的字基本還是走二王一路,甚至于用筆,結構方面,都與二王有驚人的像是。
至于米黃蘇這三位擅長尚意的草書,他們則是在繼承了前人的筆墨后有這自己的的發揮。
“我的意思是,和已經斷定的蔡襄《腳氣貼》相比,這幅字在用筆上,結構上完全一致!”
而一向很支持許四海的徐邦達,這回卻持存疑的態度,他的理由是這幅畫在古代就已經修過,今天又修過,好些舊氣給修沒了。
盡管他很看好這幅字,但畫心舊氣不足,他還存有丁點疑問,所以只能存疑。
而謝稚柳老先生的意見也是存疑,他的理由是這幅字寫得開合間略有拘謹,唐人法度太濃,他也存疑!
三位先生的一番話,讓已經先期鑒定過的皇宮博物院書畫組的人心聲慚愧,看看人家老先生,說對洋洋灑灑一番長篇大論,說的大家心服口服。
說存疑,也是說出了自己的一番道理。
王世襄也認為這幅字是對的,他還提醒書畫組的人注意,要區分個人的性格脾氣,所處的時代特點。
蔡襄所處為北宋早中期,而米黃蘇三個人都處在北宋中后期,此時社會穩定,物質繁榮,有足夠的社會動力去推動個人書法上的拓展。
他還建議,皇宮博物院也有一份蔡襄的自書詩長卷,這是已經判定為這真跡,可以拿了做個對比。
這個建議好,大家都要許四海拿上這幅字一起到入宮,兩下里對照下不就行了?
許四海死活不愿意,還說他師傅臨死前囑咐過他,千萬別把好東西帶進宮里,搞不好就出不來了。
“真假我自有定論,何況還有啟功老師也認為是真跡,我更是不想炫耀啥,就讓這幅字一直存疑下去好了。”
“不行,我一定要怕判斷出真假!”徐邦達倒是跟許四海扛上了,“此事一天不解決,我一天不得安寧!”
徐邦達要許四海把字收起來,明天和他一起入宮,真要是這幅字被宮里收走了,他拿命來賠償!
“何必呢!”
許四海深感徐邦達的話言重了,他還是覺得自娛自樂也挺好的,而且他堅信這幅字就是蔡襄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