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杜仲快步走到婦人身旁。
當他看清楚婦人懷里的孩子時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是四五歲的樣子,面黃肌瘦,肚子卻是猶豫臨盆產婦一般大。
“你是大夫,求求你救救他。”婦人抬起頭看了杜仲一眼,猜測他是回春堂的人,但眼下顧不了那么多了,沖著他又磕了幾個響頭。
“你求他還不如留著錢來買棺材,京都誰不知道回春堂治死過人。”中年男人居高臨下的蔑視,“喲,這不是華神醫嗎?大家快來看啊,華神醫在此,看看他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陸綿綿扭頭看了華神醫一眼:認識的?
華神醫不知該如何回復,蹲下來開始幫孩子檢查脈象,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掀起孩子的衣服,敲了敲,嘭嘭嘭的。
這般怪異的癥狀他還是頭一回看到,華神醫沉思了良久暫且沒有想到解決的方法。
“看來華神醫都沒有辦法,不是仁心堂不救,是他沒那個命。”中年男人看到華神醫吃癟,越發得意。
“你們什么仇什么恨啊?”陸綿綿不著痕跡的后退了幾步,悄聲問華神醫。
華神醫苦笑,仁心堂上一任主人是他師傅,這一任主人視他為敵人,正兒八經的繼承人差點喊他爹。
“不要喊我爹,我不是你爹。”
華神醫想起自己說過的氣話,想起那張受傷的小臉,心情越發沉重,哪還有什么心思去思考病人情況。
“你們看看,華神醫都沒有辦法,不是我們仁心堂見死不救,是他命已至此。”中年男人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還不忘抹黑華神醫,順道替自己辯解一二。
“誰說我師傅沒辦法的,這點小問題我都能治,哪里用得著麻煩他老人家。”陸綿綿站到華神醫面前,“人家付不起診金你也不能咒人家死啊。”
婦人愕然地與陸綿綿平視,額頭好像有什么東西滲出,流了下來,停在了鼻尖,一抹,不過是血。
“你,真的能救我兒子?”
“你看不起我師傅,都說了是小問題。老板,借一節竹筒用一下。”陸綿綿指著旁邊的面攤老板,竹筒是用來放筷子的。
不是借錢,還能救人一命,面攤老板爽快地把竹筒借給了陸綿綿。
“那誰,借你身上衣服一用,大概這么大。”婦人孩子的衣服干凈,但補丁太多,陸綿綿盯著小大夫,比劃了一下。
“好。”杜仲聽了,立馬想要將衣服脫下來。
“得罪了。”蕭墨頃拿出匕首在他衣袖處割下一小塊衣服遞給了陸綿綿。
“誰有點火的東西。”陸綿綿拿著布條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面前多了三個火折子,陸綿綿一邊點著布條一邊道謝,“謝謝官大哥。”
“我就一捕快,小姑娘你打算怎么救他?”
蕭墨頃摸著衣袖處的火折子,心想他居然沒其他人快,如果陸綿綿不是年紀尚小,他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心懷不軌。
“這樣。”陸綿綿將布條燒得差不多,將布條丟進竹筒里,放在小孩子肚臍上。
小孩子的肚子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泄氣。
婦人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孩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是拿孩子的命來賭,怕萬一賭輸了,她再也輸不起了。
“癟了,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