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藝館冷清了許多,就剩幾個消息不那么靈通的在優哉游哉的喝茶吃點心。
陸綿綿走進廂房,霍今乾還在研究棋譜,她東張西望了一番,關上了窗戶和門。
“怎么了?”
“我打算暫時關閉六藝館一段時日。”
“可那事才剛剛有了點成效。”
“相見不如懷念,等情況明朗了再開六藝館,你的棋藝和琴藝還需要再練練才能穩操勝券,想要贏得古琴比賽,可以作弊的方式可不多。”
“你就別取笑我了。”
“沒有人比你更加適合當六藝館館主,我是認真的,你讓我一整天舞文弄墨的,還不如殺了我比較痛快。”
“你沒說要我當六藝館館主。”
“現在說了,六藝館剛開張嘛,我怕你有太大壓力,你看其實也沒你想的那么難,別小看這六藝館,若你有心,還是能夠收集到許多消息的。”
“你知道我拒絕不了的,是不是?”
霍今乾苦笑,雖然沒辦法以霍今乾的身份活著,但他還是想用自己的方式為江山社稷盡自己的一分力。
“是啊。”陸綿綿神色依舊凝重,“聽說邊關節節敗退,如今公主薨,老百姓人心惶惶,我們可以輸,但要輸得起,不能把退路也給輸沒了,你可能就是我們的退路之一。”
其實她對江山社稷沒什么特別想法,她只想好好活著,但她娘親,還有他都以保護江山社稷為己任,她也愿意助他們一臂之力。
如果條件允許,她想留在城內的不僅僅是六藝館,但沒有如果。
“你讓我想起了我祖父,倘若他尚在人世,定然很高興你能有這番眼界。”霍今乾在這一刻對陸綿綿是打心底里的敬重。
“求生本能,我們回下山村,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不急在這一時。”陸綿綿神色稍微放松了許多。
若是盛世,她倒是想要低調地活著,眼下她只能是高調的展示尚未豐滿的羽翼。
就這樣驚艷了整個京都的六藝館只留下普普通通的四人看管著,靈魂人物琴笙又去游山玩水尋求領悟棋道精要。
如他們所料,公主薨,戰敗,傳皇帝口諭,紅白二事包括公主喪禮一切從簡,嚴禁樂器,國喪長達一個月。
公主是今上唯一的骨肉,口頭上的國喪老百姓還是能夠理解的,但嚴禁樂器一舉還是引起些許爭議,畢竟有些人還是得靠樂器過活,樂器被禁,沒有積蓄的老百姓只能是吃西北風。
陸綿綿慶幸古琴比賽還沒開始準備,資金不用被占,也沒花多少錢進去。
只是樂器被禁,華神醫他們離開只能是安安靜靜的離開,沒有敲鑼打鼓,可村民都自發來送他們出征。
陸綿綿給他準備了許多退燒藥、感冒藥、鐵打酒等常用藥,一些急救知識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
時岳給華神醫準備的是在寺廟里求來的平安符。
蕭墨頃昨晚直接給了華神醫一張大額銀票,也不管他用不用得上。
“胳膊肘不能往外拐。”陸家老太太看到陸綿綿大包小包的把東西塞給華神醫,不樂意了,她兩個兒子都拿到軍書,他們一離開,家里老的老,少的少,也沒能騰多少東西出來給兩個兒子,看到陸綿綿這做派,氣不打一處來,倚老賣老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