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上和的話她聽不進去,甚至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早就潛伏在她身邊,她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不偷腥的貓,男人也一樣。
“說,是誰派你來的?一個大男人跑到綺紅樓找花魁下棋,說出去誰信!”胭脂搶過崔昭齡手里的劍,將于上和從馬車上扯了下來,下一刻劍便壓在他脖子上。
血滲了出來,一個眼里迸發出殺意,一個眼里閃爍著恐懼。
“其他人愛信不信,我娘子信就行了。我一做買賣的,出來混免不了要到那種地方應酬,可我不敢啊,我要是睡了別的女人我娘子聞一聞就知道了,不得把我打個半死。
當初進綺紅樓我一眼就看中了你,像你這樣心高氣傲的女人肯定看不上我這樣又矮又胖的男人,所以我才會點名要找你,聽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也喜歡下棋,就找你陪我下下棋,聊聊天,打算就這樣瞞天過海。
你貌若天仙也沒用,我是入贅的,就算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再說這世上除了我娘子是真心待我的,哪一個不是暗地里笑話我,我對不起誰也不能對不起我娘子。”于上和哆嗦著解釋,隨即越說越用,肉沒進劍刃似乎也沒察覺一般。
胭脂也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她只是想要一個真相,聽他說著,不由自主信了幾分,于上和這人她不是沒打聽過,和他說的沒什么出入,除了好色一事之外。
男人都喜歡吹噓,這也是可以理解的,胭脂收回了劍,一般的藥對她沒用,所以對方才會在于上和身上動手腳,反正目的達到了就行。
說起來于上和也是受了池魚之殃,胭脂再次望向于上和,眼里早已沒了殺意,也沒了鄙視,“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于上和摸了一下脖子,看到手里的鮮紅,身形抖了抖,伸出手想讓車夫拉一把,誰知道車夫都快嚇尿了,哪幫得上忙。
他也腿軟,只好手腳并用,狼狽地爬進車廂,然后催促車夫立刻馬上繼續趕路。
還好當年因為身高問題他選擇離家出走,世人只知道他是于家贅婿,沒人知道論輩分他得喊衛小娘子一聲姑奶奶。
留在原地的胭脂和崔昭齡還有他的隨從,氣氛一下子好像凝固了一般。
“胭脂。”崔昭齡不敢置信地望著她,“你會武功?”
“怕了嗎?”胭脂嘴角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諷,“我沒你想的那么美好。”
“我也是,沒了崔家的庇護我什么都不是。”崔昭齡不以為然道,原以為他們如今該是同病相憐,原以為她愿意陪他浪跡天涯,但她拒絕了,“為什么?”
“我還沒熟,我不會輸。”胭脂冷笑,讓崔昭齡幫她回衛家拿一樣東西,一個可以絕地反擊的東西。
不過那些東西已經被衛娘子帶人翻了個底朝天,但是她也沒發現什么可疑的東西,除了一本小冊子外。
小冊子似乎用了秘密的方法記錄,衛娘子研究了許久也看不懂,但又覺得此物對胭脂來說很重要,于是便拿小冊子去找陸綿綿。
陸綿綿接過賬冊,乍一看也沒發現什么問題,這不像是一般的賬冊,過濾了一遍可能的秘密寫法,似乎看出了點問題。
“這事你就當做不知道,對其他人說東西給我了。”陸綿綿點了幾個字出來,臉上神色越發凝重,直接下了逐客令。
“保重。”衛娘子知道多說無益,憂心忡忡地離開了六藝館。
陸綿綿讓霍祁媛把霍今乾找來,交給他一份密函,隨后吩咐了他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