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她可以在女兒身上抹去自己所有的悲傷,但她卻在這時重新遇上了她的姐姐,可惜物是人非,她們連多說一句都覺得奢侈。
她不喜姐姐在瑢月身邊為奴為婢,她姐姐不喜她做人外室。
三天兩頭的爭吵讓夏侯致發現了她姐姐的存在,原以為他會看上她姐姐,結果他殺了她,那一刻她才覺得枕邊人是那么的可怕。
然而噩夢并沒有因為她姐姐的去世而結束,夏侯致讓她喬裝打扮成她姐姐的模樣去接近瑢月。
她們本就是雙生子,在外人看來她們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但夏侯致卻是一眼便認出來她們不一樣。
那時她以為夏侯致心里有她,直到瑢月臨死前那番話她才知道年少時的經歷已經刻在她的臉上,刻在她的骨子里,她的模樣只能欺騙不熟悉她們姐妹的人。
但不管怎么樣,她還是完成任務了,瑢月,那個令她不敢直視的女人,那個讓她又羨慕又妒忌的女人死了,死在她手里,再也不會和夏侯飛鳳搶蕭瞻,那個男人是夏侯家看中的皇位繼承人。
“你該死!”蕭墨頃聽著聽著再也無法壓制內心的怒火,拿起火鉗夾出三根燒得通紅的鐵釘,嗖嗖嗖的直接將人釘在墻壁上。
“啊——”云瑛忍不住慘叫了一聲,但僅僅是一聲而已,整個人已然陷入了癲狂,“我該死,難道你娘親就不該死嗎?
因為她我和我女兒活生生分離了將近二十年,因為她給了我希望又親手毀了它,我多么想活成我姐姐的模樣……”
陸綿綿看著她時而狂躁的詛咒,時而低聲喃呢,身體的痛楚折磨著她,這樣子的她活不久了,一時半會卻又死不了。
“你錯在你選擇了夏侯致,你錯在沒有抓住瑢月公主給你的悔過的機會,你錯在你自己,怨不得別人。”陸綿綿冷冷地打斷她的癡笑。
雖然可以對她冷漠無情,但對上蕭墨頃,陸綿綿手足無措,皺眉不由得皺了起來。
眼角余光看到陸綿綿望著自己的神色有些難過,蕭墨頃清醒過來,拉著她離開了密室,在出密室那一刻他才驚覺她已經跟不上他的步伐。
“綿綿,怎么了?是不是難受?”蕭墨頃又驚又怕,“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輕易被她左右的。”
“知道就好,別要我擔心你。”陸綿綿直起腰,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伸手撫平了他的眉心。
“不會了。”蕭墨頃鄭重地承諾,浮于表面的笑容仍足以讓他動容。
只是兩人出了密室沒多久暗衛便拖著瀕臨死亡的胭脂出現。
望著胭脂那張只剩下驚恐的臉,陸綿綿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她是被嚇死的。
多么荒唐的念頭,但又多么的真實。
“我沒想過放她出去,本來只是想給她換個地方。”蕭墨頃望著陸綿綿,隱約聽到些許聲響,“你帶她去見她娘親,我去會會那人。”
“你小心點。”陸綿綿的心驟然一緊,卻沒有攔著他。
暗衛帶著胭脂,陸綿綿跟著他們身后,進入密室之后,打開密室的門,云瑛那張臉和胭脂的一樣。
“怎么救你們?”陸綿綿下意識的問。
但沒有人回答她,母女兩人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臉驚恐,死不瞑目!
陸綿綿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抓緊了衣襟,那里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掐住了她的咽喉,讓她無法呼吸。
假的,都是假的,陸綿綿搖頭,不住地告訴自己她所感知的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