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路上的緊張和各種突發情況,一個年就這樣悄然無聲的度過了。
開春的時候他們才回到了邊關。
夏侯飛送他們出了關,暗道總算完成了這艱巨的任務。
只是路上的事,皇上罰了他的俸祿,另外派人來查黑衣人和百里縣的事,百里縣的縣令這官是做到頭了。
過了邊關,霍今轅就不能繼續陪他們上路。
蕭墨頃也被霍今轅委婉地勸留在燕地。
在軍營里,他們還是可以放下一身戒備,縱情喝酒吃肉。
路上好吃好喝也沒幾回。
特別是后面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就連褚沐陽在這里也是可以肆意放縱。
男人至死是少年,那些士兵鬧啊笑啊,和褚沐陽并沒有什么區別。
他們大概也只當褚沐陽親切,不拘小節。
看著褚沐陽開心的樣子,陸綿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腦部的傷已經停止了擦藥,但她還是堅持親自給他按摩頭部,若她沒有空就交給霍祁媛,如果她們兩人都沒有空就交給田七和封石兩人。
只可惜他們的努力見效甚微。
他的問題不僅僅是腦部受過的傷,還在于他受過的驚嚇,是因為大蟒蛇嗎?
她不敢確定,褚沐陽本身也是怕蛇的人。
他們一路上教他各種規矩還有事情,他也在慢慢進步。
希望回到京都,皇后娘娘看到的不是最糟糕的褚沐陽吧。
“這個給你。”霍今轅拿來一個盒子給她。
“什么來的?”陸綿綿隨口一問,打開一看,里面是把匕首。
“我用不上,給你了。”霍今轅漫不經心道。
“哦。”陸綿綿拔出匕首,劃了一下,身邊的小石頭裂了,她也裂了,這么鋒利,還好她沒拿別的東西來試。
“你今年十五了吧?”霍今轅打量了她一下,語氣有些別扭。
陸綿綿恍惚了一下,“好像是吧。”
“這匕首……”霍祁媛看到陸綿綿手里的匕首,有些酸。
“別玩太晚,早點睡。”霍今轅警告了她一眼,起身離開,走著筆直的軍姿。
“這匕首怎么了?”
“我聽娘親說這是祖父送給三叔的禮物,家里很多東西都沒了,這匕首三叔一直都留著,藏得可好了,誰也沒有發現。”
“你們受了很多苦吧?”
“也不算苦,有三叔和娘親他們在。”
陸綿綿看著霍祁媛,沒再說話,路上的苦她看不到,也好。
漠城的苦她看不到,也罷,都是命。
“別苦瓜著臉,你看看這是什么?糖蓮子和糖冬瓜,都賣到邊關這兒來了。”霍祁媛張開手,“你試試,很好吃的。”
“好。”陸綿綿拿了一顆糖蓮子,雖然不大喜歡吃甜食,但偶爾嘗一下還是可以的。
看樣子蓮子和冬瓜大豐收了,不知道糧食有沒有豐收。
她收過蘇淮東的信,還有馮客遠他們的書信,只知道個大概,他們應該都還好吧,終于回來了。
雖然有些不舍,但他們還是得繼續回京都。
春天的雨水特別多,他們大多數時候都只能是待在馬車里。
崔昭學和霍祁媛兩人輪流去陪褚沐陽玩,哄著他,沒讓他鬧小脾氣。
陸綿綿也是絞盡腦汁做了不少小玩意出來給他玩,跳跳棋,還有迷宮之類的,適合在馬車上玩的小游戲和紙上游戲。
只是再好玩的游戲玩多了也會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