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霍祁媛弱弱地應了聲,但依然沒有要走快一步的意思。
“走我前面。”霍祈靖白了她一眼,將她拉到自己跟前。
“到了。”陸綿綿看到眼前的螢火蟲,語調也帶著幾分歡快,她也很久沒看到過螢火蟲了。
螢火蟲一般在夏季的時候才比較活躍,如今還是春天,但這個地方也有螢火蟲活動,雖不是盛況,但也值得一看。
聽到陸綿綿的話,崔昭學松開了手。
看到螢火蟲,看到陸綿綿臉上的輕松,看到霍祁媛臉上的驚艷,還有褚沐陽眼里的興奮,崔昭學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不懂他們了。
“怎么樣?漂亮嗎?想不想想這一幕畫下來。”陸綿綿小心翼翼地引導。
如今褚沐陽對學習還是挺抗拒的,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機會重回巔峰,好不容易才打造出名震三國的畫師人設,感覺換了誰都會有遺憾。
“嗯嗯。”褚沐陽追著螢火蟲跑,嘴里含糊地應著。
這次的探險就在他興致正濃的時候喊停了,就讓他記住這開心的時刻,且念念不忘。
或許開心的記憶能夠驅趕走所有的恐懼。
陸綿綿覺得自己對褚沐陽的病情已經瘋魔到迷信的地步了。
“我還想探險,讓我再玩一會吧?”褚沐陽一步三回頭,討好地問陸綿綿,他是看出來了,他們都聽她的。
“不行,說好了這蠟燭燃燒到一半的時候就離開,晚了我們只能摸黑走夜路了。”陸綿綿吹滅了手里的蠟燭。
褚沐陽想了想,沒再鬧著要再玩一會,他怕黑。
不過他雖然怕黑,但也在林間小水溝附近玩了好一會,算是邁出了勇敢的第一步,她不能操之過急,免得再次嚇到他。
其實褚沐陽以前看上去并不像是膽子小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第二天他們也沒急著上路。
陸綿綿哄著褚沐陽畫畫。
看著褚沐陽筆下的螢火蟲,陸綿綿若有所思,扭頭看了崔昭學一眼。
“畫得挺好,比他這個年齡要好一些,但和之前相比還是略微失色。”崔昭學壓低聲音說道,他有幸見過褚沐陽小時候畫的畫。
其實他們曾經拜同一個名士為師,只是褚沐陽屬于那種別人家的孩子,他曾被打擊的懷疑人生,畢竟他比超出模樣大,但畫畫水平卻是被他比了下去。
陸綿綿也認同崔昭學的說法,可能是肌肉記憶,也可能是別的因素,若是他可以堅持下去,他的畫應該還是可以恢復到之前的水平。
聽了陸綿綿的肯定,崔昭學略微松了一口氣,示意陸綿綿先離開,不要打擾褚沐陽畫畫,他有事想和她說。
如今褚沐陽就是下棋有些臭,寫字還是有模有樣的,只是比不得之前那般磅礴大氣,字里行間還透著一股子天真爛漫,屬于臨摹階段中的初學者。
至于彈琴,也是毫無章法可言,到至少還有一樣值得期待的。
“快到京都了。”崔昭學舉目遠眺,思緒萬千。
“嗯。”陸綿綿只淡淡地應了聲。
“我想過了,褚沐陽的事我們誰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你可千萬別把事情攬上身,圣心難測。”崔昭學東張西望之后才冒死說了句大逆不道的話。
畢竟以陸綿綿的性子,說不定就把這事認下了,算自己頭上來。
“褚沐陽被擄走的事那么多人知道,換人的事那么人聽到,瞞不了的,還不如如實相告,至于皇上要殺要剮那是他的事。”陸綿綿仍是一副淡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