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明知道是玩笑,但他還是當真了,心情還很不錯。
“你看孩子如何?我想干點正事。”陸綿綿望著他,心虛地眨了眨眼睛。
“好。”蕭墨頃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下來。
其實不用他專門陪著孩子玩,就看著宮人照顧孩子就行了,而且現在孩子睡了,他也可以跟著歇會的。
只是她不累,她想要整理一下自己和司徒兆還有褚沐馨之間的賬冊,讓帝后欠她的銀兩,她多少有些心虛。
而且她想要和司徒兆做筆交易,她有點可憐太后那個女人,做了一輩子的棋子,那個執棋的人還是她爹。
那個到死還是清白之身的女子,那個讓她坐上后位的男人,她想讓他們在死后能夠靠近一點點。
不過司徒兆已經說了,不可能讓她進皇陵的,一國太后其實也是可以死得悄然無聲的。
東西整理好,陸綿綿卻是還沒去找司徒兆,這個時辰太晚了。
原以為只是一夜,等她去找司徒兆的時候,太后的尸體已經被扔到亂葬崗了。
陸綿綿有些驚訝,原以為再怎么不濟她也能得一副薄棺。
“你為什么想要給她收尸?”司徒兆不解,她們好像也沒什么交情,“朕已經查明了,高冠樹汁液那事就是她干的,你不恨她嗎?”
雖然裴三認不出那人的臉,但崔昭學卻是排查出宮里會說魏國話的宮人,用了點審問技巧那人便招了。
最主要是死人不會說話,威脅什么的也沒了,那人便痛痛快快的招認了,希望能夠換來一線生機。
司徒兆也不想讓他那么輕易就死掉,打了五十大板后把人關進大牢里,若他死不了就關個幾十年再丟出去,任他自生自滅。
至于慈寧殿那些人,夏明棠仍在審問,若是查出有問題,下場可想而知,便是沒有也不可能繼續留在宮里,哪怕有些人是褚沐馨后來添置過去的。
那樣子的女人怎么就值得她一筆勾銷他們的所有欠賬呢?
“不恨,說實話,我有些同情她,她雖然貴為一國太后,但她這一輩子卻是作為棋子而活,那個讓她成為棋子的人還是她喊作爹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們經歷了什么樣的愛恨情仇,但我想他們最初的愛是可以跨越所有的恨和仇,而且她身上的毒和我身上的蠱毒有些相似,我在想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落得和她一樣的下場。”
“不會的,你和她不一樣,她是個蛇蝎心腸的女人,朕之前一直沒有子嗣便是拜她所賜。”司徒兆咬牙切齒道,隨即命人拿來一個小小的檀木箱子。
箱子在陸綿綿面前緩緩打開,斷子絕孫四個字映入眼簾,還有鶴頂紅等等,全都是致命的毒藥。
陸綿綿查看了好幾樣,都是貨真價實的毒藥,但這些東西擺放得很整齊,而且每一樣都貼好了標簽。
“這些都是朕從慈寧殿里搜出來的。”司徒兆痛訴太后種種不是。
除了這些之外,之前失蹤的那些孩子也是太后所為,就為了害他斷子絕孫,那樣蛇蝎心腸的女人哪里值得同情?
“其實你和班山岳中了一樣的毒,但對方還是給你們留了一線生機。”陸綿綿自嘲地笑了笑,她想說身不由己,卻又沒有信心改變司徒兆對太后的看法,最后只是茫然地應了聲。
司徒兆望著她落寞的背影,雖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但還是有些不是滋味,想要讓他原諒太后所作所為,那是不可能的。
從御書房出來,陸綿綿看到了蕭墨頃擔憂的眼神。
“你們沒談好嗎?”蕭墨頃看到她這表情便猜到了個大概。
“嗯,皇上恨太后。”陸綿綿無奈地說道,“太后的尸首被扔亂葬崗了。”
“你若是想要好好安葬她,這事不必問皇上,我會讓人好好安葬她的。”蕭墨頃安慰她道,“皇上不可能原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