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里的人全指望京兆尹,這點點也只有他去面圣比較合適。
京兆尹東張西望,誰也指望不上,尋思著該不該拉上霍祈靖前去,只是他沒負責此事,萬一皇上心情不好責怪下來,罷了罷了。
他都認命了,剛剛踏出一步,只見夏明棠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頓時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把人拉走。
“誒誒誒,你這是什么意思?”夏明棠一頭霧水,他是聽說出現了新的線索,這才匆匆忙忙趕來的。
“路上說。”京兆尹陪著笑臉,一邊走一邊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兩人深夜求見,司徒兆還想著拖一拖,但一聽說抓到了人,又是蕭墨頃提議他們三人親自審問,頓時了無睡意。
蕭墨頃也讓霍祈靖去把南宮染帶來,就說是他的意思。
事情可能和南宮染有關,哪怕他是來旁聽來湊數也得把他抬到這里來。
霍祈靖只得又去把正準備歇息的南宮染請到衙門里。
只是到了衙門門口,霍祈靖將他放了下來,“到了,先整理一下……”
霍祈靖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
他本不愿意來,是他強行把衣服套他身上背著過來的,霍祈靖低下頭,假裝看不到他眼中的怨念。
青音默默上前幫南宮染穿好衣服。
但南宮染還是不愿意動。
僵持之際,司徒兆都到了,南宮染這才不情不愿地跟著他走了進去。
這里沒霍祈靖什么事,他這才回家。
霍家的燈還亮著,霍夫人聽到他回來了,這才安心歇下。
霍祈靖回自己小院,在西廂房洗漱完才回房間,小夫妻倆閑聊了幾句便吹熄了燈。
衙門里卻是燈火通明忙碌了起來。
守衛加了一層又以層。
大牢里干凈且亮堂。
京兆尹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清楚女子的底細,偽裝的底細。
女子名叫張小翠,父母雙亡,住在南溪巷,以幫人洗衣為生,成親多年沒有孩子。
南溪巷住的多是以漿洗為生的老百姓,巷子常年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誰給它起了個文雅的名字。
那樣子的地方即便是搜查很可能也會被忽視,想到這里京兆尹便心虛。
戶籍上是沒問題的,張小翠父母也只有張小翠一個女兒,至于她是不是真的張小翠也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的夫婿姓田,是個老實巴交的手藝人,靠幫人磨刀維持生計,卻是常常因為不善言辭賺不到養家糊口的錢。
張小翠一家是二十六年前跟隨父母逃難來到京都的,然后便在南溪巷落腳,一住多年,二老在張小翠十八歲那年染了風寒沒了。
街坊鄰居可憐她,便撮合了她和她男人。
她男人扎根南溪巷多年,街坊鄰居都認識,但他們對張小翠卻是不怎么熟絡,都說她是個悶葫蘆,若非偶爾聽她說句話,他們都要以為她是啞巴。
再加上她成親多年也生不出一男半女,張小翠幾乎活成了一個啞巴。
不過因為她男人實在沒能力換個妻子兩人也就將就過著,只是張小翠的日子不大好過,她頭上還有個婆婆,妯娌也不是好相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