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我問誰?”班顯白了他一眼,“第一胎肯定沒那么快。”
他是鐵定不會進去,免得像上一回那樣搞出問題來。
“一天了。”蕭墨頃喊道,“田御醫。”
“微臣在。”田御醫走了出列。
只是蕭墨頃還沒吩咐便被班顯打斷,“醫術最厲害的那兩個在里面,如果她要幫手她肯定會說的。”
你就別添亂了,走來走去晃得他眼光,班顯將蕭墨頃拉開丟給霍今轅,“別讓他走來走去,別讓里面的人擔心。”
田御醫尷尬地杵在那兒,片刻后才小心翼翼的退下,繼續守在一旁。
連班顯都說里面的人呢最厲害,他也沒必要妄自菲薄,有機會好好和皇后娘娘學一學,說不定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房門外,霍今轅將蕭墨頃摁在椅子上,紋絲不動,三心二意盯著他,兩個小的都比他坐得安穩,他也在擔心里面的人,現在還得分心管著他。
“無礙。”霍白雪的兒子冷不丁說道。
霍今轅愕然地望著他,但他不再開口了。
難道這小家伙也是天賦異稟?
還是無心之舉?
霍今轅看了一眼自己兒子,就是好奇地看來看去,這差距也太大了點。
怪不得霍白雪能夠安心丟下兒子去幫南宮染,南宮染是撿到寶了。
不對,是他被寶撿了去了。
幸好蕭墨頃滿腹心事,估計也沒聽清楚。
沒聽清楚才好,霍今轅心想得找個機會好好教育一下這小家伙才行,雖說童言無忌,但也不能一開口就石破天驚。
蕭墨頃也確實是沒聽清楚,一來小家伙聲音不大,二來他在擔憂霍祁綿,別的事都充耳不聞,視若無睹。
或許就算是他聽到了估計第一反應就是把他的話當作是安慰。
但霍今轅不一樣,他和小家伙相處過一段時間,他深知那不是安慰。
房間里,班靈蕊她們還在耐心地等著。
班靈蕊把催產的藥喂霍祁綿喝了下去,又讓她含住參片,安撫著她讓她保存體力等宮口全開再用力。
“娘,你罵我吧。”霍祁綿苦笑,被她安慰著都有點矯情了。
“罵,但不是現在。”班靈蕊白了她一眼。
天亮了又天黑,宮里燈火通明,宮人都在忙碌著準備著,沒事都要給自己找點事做,就怕成了旁人的出氣筒。
產房內,霍祁綿喝了催產的藥再次發動。
“宮口開了,用力。”班靈蕊檢查了一下,心情沒那么緊張。
“我用力。”霍祁綿笑了笑,笑容戛然而止,笑不出來了,感覺還是有點用不上力。
班靈蕊還真就開口罵了。
也不算是罵,都不見一個臟字,就是字字誅心。
蕭墨頃坐立不安,他可不是忘恩負義,見異思遷之人,他只要綿綿一個,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娘子沒了他上哪去找一個自己喜歡的。
“淡定,戰術,戰術。”霍今轅拍了拍他的手臂,眼神卻是一副“你敢”的警示。
班顯恨不得捂上耳朵,里面的話他們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