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鳶一個人住在這里,可是她好像一點也不擔心,甚至敢把伯言這個闖進家門的陌生男人留下來照顧,因為某一天伯言見識了她的身手,實在是……
怪不得她敢一個人住在這里,一把長刀舞的虎虎生風,那把刀還非常沉,她將那把刀扔過來的時候,伯言都差點沒接住,踉蹌了一下。
“幫我劈柴。”
在路鳶這里,伯言被迫放下了自己金尊玉貴少主大人的威風,被她使喚來使喚去的,他表面看起來很是不情愿,可是路鳶吩咐了什么,他還是照做。
路鳶其實才是個名副其實的孤兒,她從有記憶的時候,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
她從小就住在這里,但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忘塵派的人對她的態度不是很好,據說是因為她的父母背叛了門派,其中內情路鳶問過,但是沒有人愿意說給她聽。
但毫無疑問,在修煉一途路鳶天賦極高,因為門派里也從來沒有拒絕讓她與門派弟子一起修煉,試煉場也對她開放。
試煉場這個地方,伯言是后來才聽說的。
他在路鳶這里住了一段時間,其實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他不愿意走,他覺得在路鳶這里生活讓他覺得很平靜也很開心,而且路鳶在他眼里還很神秘,跟他以前見過的人很不一樣,他正處于對她十分好奇的階段。
可是很快,路鳶說自己要進試煉場,伯言也很想跟著一起去,可是路鳶說,試煉場是忘塵派重地,外人不是不可以進去的。
伯言撇撇嘴,決定要在路鳶家里等她。
路鳶一直是自己一個人住,也沒有什么朋友,在照顧人這方面也很生疏,伯言說自己不舒服,她就乖乖相信。
既然伯言不離開,路鳶就提前準備了一些吃的留在家里,她答應伯言會快點回來。
伯言就在家里等啊等,路鳶第一次去了三天,回來之后一身是傷,伯言很著急,路鳶卻習以為常,她照常做事,在院里晾衣服的時候,跟無聊的伯言講了自己大戰藤蔓怪的事。
她還說,按照自己的修為,很快就能戰勝那藤蔓怪了。
路鳶常常把玩著一個小盒子,伯言問她的時候,路鳶說這是自己出生就帶著身邊的,伯言好奇想要看看,她也不吝嗇,只不過伯言翻來覆去都沒看出什么玄機。
那盒子只有巴掌大,路鳶閑來無事的時候就習慣性地在手上拋著玩,表面看起來只是個晶瑩剔透的小盒子,像是小姑娘喜歡的玩意兒。
日子一天天過去,伯言無憂無慮地待在路鳶這里,唯一的煩惱就是她每次都要去那個什么試煉場,而且身上的傷越來越嚴重。
他們兩個的位置完全調換了過來,伯言就像是在家里守著,等待打獵回來的丈夫,而每次對方回來都是一身傷,剛開始是路鳶照顧伯言,這下成了伯言照顧路鳶了。
不過路鳶顯然并不十分需要這樣的照顧,即使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孤獨地活著,也從來沒有提過讓伯言留下來陪她的事,反而還經常神色自然地問伯言準備什么時候離開。
伯言剛剛給她端來了水,還沒坐下就聽到這句話,當即變了臉,“你又趕我走?”
路鳶靠在床頭,即使虛弱地臉色有些難看,依然笑的很開朗,“沒有,只是你總要回自己家的呀。”
伯言低著頭沉默,他知道,路鳶只是把他當做一個過客,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伯言并不怨她,畢竟當初也是自己貿然闖入別人的家,路鳶愿意收留他已經是她善良了。
可是他總有些不甘心。
于是在某天路鳶出發的時候,伯言悄悄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路鳶平時就粗心大意,仗著自己武力值并不十分警惕,因此伯言跟在她身后進了山,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伯言在后面遠遠地看著路鳶進了試煉場,在外面轉了幾圈,也跟著進去。
若是后來的伯言,性子已經磨練地十分謹慎,絕不會貿然進入不了解的地方,做這種沒把握的事,可是那時候伯言還是個剛出妖族,進入人世歷練的小少年,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藝高人膽大,誰想到剛進去就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