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吳老夫人挑了下眉。
鐘云煙嘆了口氣:“說起來倒讓老夫人見笑了,我那家中二哥,前幾日被大姨綁走賣給了牙公,如今正在貴府。”
吳老夫人聞言看向身邊的侍人,那侍人立馬回道:“回老夫人,這幾日二娘房中添了個人,聽說是姓鐘。”
吳老夫人看了鐘云煙一眼,又掃向她手中的藥方,對著侍人吩咐道:“去把人帶過來。”
等侍人領了命令出去,吳老夫人又對著鐘云煙道:“鐘四娘,坐著吧,若你二哥真在我府上,我便做主把人討來,還你就是。”
鐘云煙拱手謝過,便又在一旁坐了下來。
等了會兒,那侍人便帶著人來了。
鐘云煙抬頭看去,便見一個身穿青色裙衫的少年被帶了進來。
他低垂著眉眼,走路很是拘謹,進來后頭也不敢抬,便在廳中跪了下來,對著主位一拜到底。
“奴拜見老夫人。”他顫著聲道。
鐘云煙擰了下眉。
吳老夫人淡淡瞥了鐘二郎一眼,又看向鐘云煙:“鐘四娘,這位便是你那二哥?”
鐘二郎聞言神色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看了看吳老夫人,又扭頭看向鐘云煙,頓時瞪大了眼睛。
鐘云煙打量了鐘二郎一眼。
他長了雙跟鐘六郎相似的杏眼,容貌清秀,雖說他此刻一副拘謹唯諾的樣子,卻是面帶桃花目含春,倒比原主記憶中的鐘二郎還要動人幾分。
鐘云煙只覺心中一個咯噔,指腹在藥方上摩擦兩下,這才看向吳老夫人,點頭道:“正是。”
吳老夫人點點頭:“既是你二哥,那你便帶回家吧,青竹,你去跟二娘說一聲,把這小兒郎的身契討來。”
鐘二郎又瞪大眼睛看向吳老夫人,一時都回不過神來。
“是。”
誰知那侍人剛剛應聲,便從外頭進來一個人。
一個身穿水綠錦袍的娘子從廳外走了進來,長得倒是風流俊俏。
那娘子先是掃了眼跪在地上的鐘二郎,又看向吳老夫人,笑嘻嘻道:“祖母,我剛回院子里沒見著月哥,還當他偷懶耍滑呢,沒想到到您這兒來了,可是這月哥不懂規矩闖了禍了?”
吳老夫人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敏儀,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問你討了這小兒郎。”
吳敏儀聞言有些驚訝:“祖母,我院中就那么幾個人,您也要討了去,您若是缺人手,再讓管家買些聰明伶俐的回來便是,月哥他笨手笨腳的,怎么能侍候好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