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她回來辦幼兒園,哪兒需要租房子。
農村這地界,家里沒個男人,也沒個有本事的,就是容易被欺負。
花小滿那是被曹奶奶護的好,張玉娥她老娘,性格太軟了,也幫不到她。她自己倒是還挺利落能干的姑娘,可她年輕臉皮薄啊,哪兒斗得過村里的婆姨們。
比如放狗咬孩子,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也只有那些人做的出來。
提到報警,張玉娥更生氣了:“那些民警根本就不肯立案,小豆子就是被狗嚇到,有沒被咬傷,人家說讓村委管,他們不管。
結果推到村委這里,村委的人還不是偏向他們,居然說房子是曹奶奶的,就該給她兒子,還協調讓我把房子還給他們,你說氣人不氣人?
別的不說,我把一套房子裝修成幼兒園也花了不少時間,現在小孩子們都在我這上幼兒園,上的好好的,突然退掉,我就得停課。
我損失一點沒關系,孩子們又要耽誤了。”
張玉娥這人,還是有點理想、有點本事的,村里人思想落后。
都啥年代了,城里頭早就流行上三年幼兒園,大家還不肯重視,連學前班都很少上,都是在家里混到個六七歲,直接丟去上小學義務教育。
張玉娥憑著自己三寸不爛之舌,還有她男朋友的一些人際關系,以及馬馬虎虎的文筆,去寫了一些東西,愣是讓她弄到一些募捐,給村里蓋起了幼兒園,能夠讓小孩子們免費到幼兒園來上課。
總的來說,她幼兒園的所有費用,都是捐款,包括她自己的工資,以及她雇傭的兩個教職工、以及她老娘給幼兒園做飯,都是靠捐款維持。
現在幼兒園出事兒,她的夢想和飯碗都一起出問題,而且她也是真的喜歡小孩子,看到自己班里的同學被欺負,她這個當老師的更難過。
花小滿想了想,沒再勸,只是跟張玉娥說了:
“你先別急,先安撫一下學生,然后拖著我二嬸那邊,給我兩天時間,我再想想辦法。”
“行吧,小滿,你可得幫幫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咋辦了,現在村里人都在看我們笑話,覺得我們母女兩個特別好欺負。你說這些人,咋都那么涼薄。
就連小豆子的媽媽,自己孩子被大狗嚇唬了,差點就咬到了,我現在想想都后怕,她居然還不敢得罪劉家,只敢找我鬧。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打電話給你。”張玉娥說到后面,是真的哭了。
花小滿又勸了兩句,先穩住她,之后掛了電話,就給她二嬸打過去。
十一月底的時候,村里普及電話,二叔家里也裝了電話,現在打電話過去,倒是方便了些,不需要打到劉家中轉了。
“二嬸,樂樂最近還好媽?有沒有再被抓進去?”花小滿開口,第一句就先問曹天樂,想要提醒一下二嬸,曹天樂究竟是怎么出來的,你心里沒個數?
結果人家顯然都不想記得了,只管笑呵呵的:
“小滿啊,過年回不回家?你和你奶奶都跑那么老遠的,都是一家人,哪兒有隔夜仇?等到過年,你們一起回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