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府上。
窗外種著幾棵白玉蘭,總是常年的開著。
殿里是極奢侈的,白玉鋪的地磚,金線補縫,四周都是富麗堂皇的金黃色。
座椅上昀欽低著眸,身上玄色長袍紋繡的金絲長龍,仿佛昭示著自己便是這大殿的主人。
眉眼深邃,五官濃墨重彩的他看起來并不冷峻,此刻的表情是柔和的,甚至是有些惆悵的。
他撫著花瓶里那支開放便被折斷的白玉蘭,花瓣如同絲絨,柔軟順滑又帶著些毛絨感。
只是再貴的絲絨,也沒有花朵的那一絲生氣,再過幾天,這朵盛開的花的生氣也要消亡了。
昀欽自從做了那個噩夢之后,這一天都揣揣不安。
等了許久收到了裳蘇傳來的消息,說今日銘河極其古怪,對她過分熱情,甚至要邀請裳蘇去屋里坐坐,嚇得她落荒而逃。
另一邊,青裁二殿下家的探子回復,自己可能聽到了驚天大秘密。
探子說自己看到青裁和侍衛在大聲密談,還說了戰神和二殿下的關系要比和大殿下的關系好得多。
昀欽搖搖頭,這兩個不爭氣的探子。
青裁府上自己安插的那個探子,明顯是被戲耍了。
說不定早就已經暴露了,此時再安插人也不合適,倒不如就留他在那,能聽見消息更好,聽不見就拉倒。
至于裳蘇......昀欽又想到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肯定是不能動,裳蘇就算是再失寵,對銘河的救命之恩也還是在的。
打探消息上,可能銘河已經起了疑心,不做過過多指望。
但是,府上那個小兔子笨丫頭走了,再送去一個這個類型的......說不定銘河會喜歡。
畢竟他最近好這口,再說了,就算不喜歡也不虧本。
昀欽早已經著手準備了,長得像些,蠢一點笨一點,再不濟找個聰明的演一演,總比一個八面玲瓏的人要找替代品容易。
“殿下。”
昀欽聞聲抬起頭來,看見殿中一個嬌小的女子。
她的眼睛大大的,閃著光一樣,眉眼間果然有幾分像辭棉,但是打眼一看就不像個傻姑娘,渾身上下透露著聰明勁。
昀欽的眼神透露出了擔憂。
這能行嗎?
......
“詩絨姑娘,以后你就住在這了。”
“除了平日里和我們在大殿一起清掃,就沒什么別的需要做的了。”
這位詩絨姑娘正看著書,這是一本由昀欽提供的小兔子辭棉觀察記錄。
不過既然她敢拿著看,肯定是之前已經施了法術了,外人看到的內容是隨機更改的。
玉泉和碧落一個手里拿著詩絨的包袱,一個帶著笑主動和她講話介紹,只是詩絨連頭也不肯抬,一聲都不吭。
她原名也不叫詩絨,詩絨不過是經過她的細密推算,選出來的最合適替代辭棉的名字罷了。
詩對應辭,絨對應棉。
完美匹配,精準替代。
詩絨的原型是一只狐貍,一只小白狐,因在族中修煉媚術不精,家里人覺得她沒什么前途,就轉而勸她修仙。
“做仙多好啊,穩定,聽著還好聽。”
“是啊,雖然不如魅惑眾生,掌握男人,玩弄權術有意思,但是傳出去也好聽啊。”
詩絨拗不過家里人,只好修仙,天天聽著她的朋友表姐們探討,今天又迷倒了幾個男人,而詩絨只能在一旁苦兮兮的一言不發修煉。
終于在狐生的第兩千五百年,詩絨成功歷經天劫,成為一名小仙。
族中狐貍都很羨慕她,但是媚術不精是她永遠的痛。
這一次可是個好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住,等真迷倒了銘河戰神那還管什么大殿下,直接做戰神夫人多好。
詩絨點點頭,露出一個笑容。
她手腕上的傀儡線閃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這新來的仙好生奇怪。”碧落手擋著貼近玉泉的耳朵小聲說。
“是啊,一個姑娘家家的,為什么捧著**看不撒手啊。”
“看就看吧,一句話也不吭......”
玉泉緊盯著書頁看,扯扯碧落袖子。
“跟緊些跟緊些,翻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