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
辭棉裝作沒有聽見,拖著銘河繼續向前走去。
“我說回頭!”
銘河語氣是反常的嚴肅,帶著一些憤怒。
辭棉偏過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的眼淚,將銘河放了下來。
銘河顫悠悠的走了回去。
“大蛇神仙,我們走吧,我們快要逃出去了,你再走會死的!”
“你不是我認識的辭棉,怎么能夠明明聽見了還見死不救!”
“冷血無情,難道幾日呆在魔界你也被魔族同化了不成?”
銘河怒聲呵斥著,頭卻一點也沒回,用著自己最后的力氣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我不是,我不想......”
辭棉站在后面,看著傷痕累累的自己,眼淚模糊了世界,只是不能讓它滴下,只好一流下來就擦掉,一流下來就擦掉。
疼,很疼。
身上的十幾個傷口都沒有心口疼。
為什么,我明明不是這樣的?
“戰神大人,我在這!”
銘河疾走了兩步,跌坐在地上,找到了囚籠里的詩絨。
“不怕,不怕,我來帶你出去了。”
辭棉流著眼淚攥著心口,救便救吧。
她走上前去,用法術將牢籠打開,銘河將詩絨扶了起來,兩個人走路晃晃悠悠。
辭棉想去扶銘河,卻被他推開了。
“走吧,我們走,詩絨。”
前一句是對辭棉說的,無比冷漠生疏。
后一句是對詩絨說的,簡直是濃情蜜意。
辭棉不知道為何,自己也說不清楚,突然冷笑了一聲,或許是自嘲,或許,或許是什么呢......
她攥著胸口的衣服,身上的十幾個傷口在衣服布條的纏繞中還慢慢滲出血來,心是刀割一樣的疼。
怎么回事,為什么?
辭棉身形有些晃蕩,呼吸也紊亂了起來,眼前的世界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傷痕累累的她在前面耗盡自己的靈力壓制幽冥火,銘河在身后扶著毫發無損的詩絨,兩個人慢悠悠的走著。
為什么,為什么我要這樣......
可是我不想銘河死,我不想他死......
他來救我,他冒著危險來救我,哪怕身體潰爛也來救我......
“我就知道你有辦法讓辭棉來給我開鎖,據說那鎖只有她能打開。”
詩絨攙著銘河,側著頭靠在他的肩上,臉上是微微的笑意。
辭棉一口血吐了出來。
“辭棉,你怎么了?”
銘河問道,辭棉什么都沒有說,擦了擦血,繼續向前走著。
心痛,要裂開了。
會死吧?
會死嗎?
他們如果能走出去,我死了就死了吧。
“哎呀,這血都把火引過來了,要燒到我的衣服了。”
辭棉回頭瞪了一眼說話的詩絨,卻迎上了銘河冰冷的目光。
“我們還是快些出去吧,免得夜長夢多。”
“血其實可以咽下去。”
辭棉聽見這句話,好像最后一絲希望破滅了一樣。
她嘔出一大口鮮血,直直的倒在地上,也不管什么銘河,什么幽冥火,什么詩絨。
心真的要裂開了,原來是真的靠近銘河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