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棉頭腦混亂,力量難以控制,在身體里亂竄。
她捂著頭向前跑著,不顧最終的目的地是哪里,只是朝著本能飛去,一抬頭看清眼前的場景,居然是和銘河呆過的那口枯井,那一棵桂花樹。
“怎么會來這......”
辭棉很困惑,但是有一種本能驅使著她,使她朝那口枯井走去。
她站在井前面,看著曾經枯井里的冷冰冰的破舊遺物,現在變得煥然一新,在某種氣息得托舉下浮在半空中,不斷地顫動著。
辭棉抬起右手張開了手心,那一堆殘缺碎片居然匯聚成了一把劍的模樣,只是這劍實在破碎的太過厲害,沒有一處不是裂痕,恐怕一碰就碎了。
那劍飛到辭棉的手中,好像感知到主人的召喚的小狗一樣,熱烈的震顫著,發出轟鳴的響聲。
辭棉慢慢握緊了它,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如同絲蔓一樣纏住了他的手臂,那是源源不斷涌入的力量。
她雙手將劍持起,對著不遠處的桂花樹遙遙的劈了一劍,誰能想到那可能隨時破碎的劍,擁有如此之大的威力,劍氣像是浪潮滾著浪潮一樣,越滾越大掀起一陣氣息,將那龐大的桂花樹直接粉碎了。
辭棉有點愣住了,她看著手中的寶劍,一抬頭一朵幸免遇難殘存的桂花飄落而下。
她對自己造成的這個禍事有些難過,只好將這殘存的桂花用力量封存起來,塞進寶袋里。
好大的力量。
可是我為什么要力量?
赤菁可以保護我,銘河可以保護我,青裁可以保護我,干娘也可以保護我。
我沒必要擁有這么大的力量,這力量會摧毀東西,又沒什么實際的作用。
“你難道不想除掉詩絨嗎?”
辭棉正在呆滯的思考,突然聽見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是誰?”
她左右環顧,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人。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是很討厭詩絨嗎?”
“你恨她橫刀奪愛,恨她更受你那銘河大蛇的喜歡——”
“銘河大蛇......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你身體里的另一個你啊,你經歷了什么,在想什么,我全都知道。”
辭棉捂住腦袋,發現這個聲音好像確實是在自己腦海內部。
“你騙人,你是個男人,你怎么會是另一個我呢?”
“你恨她,你恨詩絨,你對銘河又愛又恨,求之不得,你巴不得把他摧毀!”
“沒有,沒有,我沒有!”
“你喜歡你的干娘,所以你恨異境小少爺鈺香,你恨他因為這樣不懂得珍惜的孩子,還能有如此疼愛他的母親,但是你卻沒有。”
“我沒有,我沒有,你閉嘴!”
“你只是在心虛,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所以你不敢讓我說,害怕讓我繼續說下去。”
“你恨你的干娘月嘯仙君,你恨她為什么對你沒有親生的兒子好,鈺香一來你就被立刻擱置在一邊了,你雖然無可奈何,但是你恨她。”
“你恨自己的親生父母,為什么一出生就把你拋棄在荒野,長這么大連自己的親族都沒有。”
“你恨你的豬精朋友,還有青裁二殿下,為什么自己身困魔域多日卻始終沒有人來救你。”
“你恨,你很恨,你誰都恨,只是你一直太傻了什么都沒有意識到。”
“你沒有力量,沒有資格去恨,但是現在你不一樣了。”
“你有我,你有我的劍,你有力量斬殺天下人。”
“只要你想,銘河,赤菁,青裁,你的干娘,碧落,玉泉,甚至小橘都能聽話的呆在你的身邊。”
“不喜歡的就殺了就可以了,何必使自己煩心呢?”
辭棉的腦子被聲音充滿,根本感覺不到外界的情況,她捂著腦袋簡直像是被隔絕在了另一個時空,渾身撕裂一般的痛苦,有力量源源不斷的鉆入。
“你騙人,我不想殺人,不想殺人!”
“你才在騙人,我知道,我看見了——”
那個男人的聲音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