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河又繼續補充道。
“巧舌如簧,能言善辯,說話不積口德的小孩也會被吃。”
小男孩立刻伸出手捂住了嘴。
“尤其是你這種嘲笑別人聾啞的,會被妖怪把嘴割下來,做的像豬嘴一樣吃掉。”
小男孩徹底閉上嘴巴,再不敢說話了。
銘河心中暗爽,另一邊又覺得自己太過幼稚,跟小孩子斗智斗勇,恐嚇熊孩子。
不過這樣不會說話不講禮貌的小孩子,現在教訓他總比在戰場軍營中被其他人教訓的強,畢竟未來若是真的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別說是嘴被割下來,人都不一定活得下來。
眾人在原地等待著,那兩個負責人夾著花名冊,在集市口站著四處張望。
大家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只是也不知道該做什么,所以就在原地亂哄哄的,有交談的有自己哭喪著臉嘟囔的,像一團嗡嗡的蒼蠅。
小男孩安靜了許久,或許是見銘河也不說話,而身邊的人都相談甚歡,所以鼓足勇氣開口道。
“我的名字是李興旺,大哥哥你叫什么?”
銘河低下頭來看著稚嫩的小臉,的確比之前乖順許多,看來剛才真的把他嚇到了。
他張口前反應了一下,自己是頂著別人的名字來參的軍。
“趙廣軒。”
興旺思索了一下,有些憨憨的。
“興旺是興旺的意思,廣軒是什么意思?”
銘河這一世并沒有上過什么學,習得的字恐怕也只有自己的名字,一時間還真被問愣住了。
“廣軒是廣軒的意思。”
李興旺:......
雖然但是,也不能說這個回答有什么問題。
李興旺被這句話憋得說不話來,又是很久沒吭聲。
銘河看了看四周的景象,好像突然看見了長順哥的身影。
他瞳孔劇烈的顫動,見那人回頭不過是一個尋常的上了年歲的老人罷了。
這些人里沒有長順。
因為長順早就在許多年前殞身在戰場上了,他鄉無處藏野骨,奔波了那么多地方,不知道他的魂魄能否回到自己故居的家鄉。
這些人卻又都是長順。
無論是老是小,是瘦骨嶙峋還是體態勻稱,或者是年邁到佝僂,或是年歲太小四處蹦跳,或是年幼到牙還沒換全,或是年邁了牙都掉光了。
每一個其實都是長順哥,銘河這樣想著。
他們與長順一樣,都是被迫走向戰場,可能白白的送掉性命。
我一定要把他們一個不少的送回來。
銘河數了一下,這個鎮子上湊出來的著一些人,不多不少,算上他剛好五十個人。
我一定要把他們一個不少,毫發無傷的帶回來。
銘河心中暗暗下著決心,興旺不明所以,突然叫喊到。
“是馬車,車來了!”
有一個人騎著馬,馬匹身上套著繩套,連接著身后的馬車。
那馬車是由破舊的木板拼湊而成,平常一般是用來拉成袋的貨物。
“您來了,您累不累用不用歇歇?”
兩個臭著臉的男人本正用花名冊扇著風,突然聽見馬蹄聲漸近,一見這人臉面瞬時間笑臉如花的迎了上去。
馬上那人頗為不耐煩,并沒有理睬他們,只是側過頭躲過他們身軀的遮擋,看了看他們身后站著的這五十個人。
“就這些人?你以為是去享清福的嗎,這老弱病殘的一堆人,別說打仗了,走到戰場上都要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