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被點到的人瞬間恐慌了起來,生怕自己被混入的人連累致死。
“只有剛剛點到的十二個人,這車上只裝十二個人!”
統領大聲喊道,剛才還融洽的人群瞬間打了起來。
被點到的生怕被別人搶了自己的位置,本來讓他們混進來也不關自己的事,可是現在每進來一個,車上就少一個位置,而且一旦身邊有冒充的人被抓到,自己可能會被拖累致死。
到底是被挑中的都是更為年輕的,很快就把混入的人都推了出去。
馬車很快坐滿了十二個人,統領頭也沒抬,駕著馬車轉身就走了。
“統領,寬限幾天,寬限幾天啊,真的到不了——”
“求統領饒命啊!”
那馬車后帶起了滾滾煙塵,破木板馬車在動蕩不平的地上一咯噔一咯噔的,十二個男人在車板上抱著腿扶著馬車,生怕自己被甩下馬車被當作逃兵。
“三十三日,最后期限!”
統領留下了最后一句話,馬車很快就跑走了。
張五李六站在集市口,哭喪著臉。
真是倒了血霉,被派來這地方招人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把人找齊了,還要因為不能把他們帶過去害的自己一起死。
“你們身上都有錢沒,把所有錢都拿出來!”
他們鎮靜了一些,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挨個叫名字交上錢財。
這小鎮本就不是什么富足的地方,何況能被抓去充軍的人,身上哪會有那么多的錢財。
張五李六將這三十八個人身上的錢湊到一起,愣是只湊出匹馬錢。
其中還有一個趙廣軒,一點錢也沒有拿出來。
張五李六愁的要命,將自己身上的錢財一并掏了出來,加在一起也就湊了一匹馬加上半個馬車的錢。
“趙廣軒,趙廣軒是哪個?”
銘河默默的舉起手來。
“是你小子,來的時候半天不吭聲,是個瘸子就算了,居然還一分錢都不掏。”
“我沒有錢。”
銘河沒有說謊,他在山上待了五年,完全不與外界交流,當年剩下的錢都用來給爺爺辦喪事了,再剩下的那一點錢也都交給二虎和三豹了,他身上真的一點錢都沒有。
“一文都拿不出來,我看你是誠心的給我們找麻煩。”
“要是都像你這要,我們豈不是一定會死在這了,現在不拿出錢來團結一點,難道要一起喪命?”
人群議論紛紛。
“我可是把我所有錢都交出去了!”
“我也是。”
銘河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答道。
“我真的沒有錢,一文都沒有。”
張五冷笑一聲。
“將士們,看來有人存心不想讓大家活著,說不定他是個有錢的主。”
“去,誰把他身上的錢搜出來,我就記他一功!”
其實這兩個人不過是負責帶著人去前線的小人物罷了,根本沒有記功記過的權力。
不過人群還是躁動了起來,不光是因為什么功勞,只是我掏出了我的全部家當,我就不允許有人不掏。
漸漸的有幾個膽子大的人沖著銘河走了過去,銘河雖然沒有反抗,可是誰都沒從他身上找出錢來,所以所有人都急躁了起來。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不知道為什么圍著銘河拳打腳踢了起來。
銘河被圍在中間,他抱住自己的頭蜷縮起來,護住重要的部位。
張五和李六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笑得很是開心。
自己過不好就在別人的痛苦上取樂,他們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