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過辭棉可能有的很多種回答,包括沒得選,包括那太危險去哪都比在那強,萬萬沒想到辭棉來了這么一句。
不對,她的話不能信,這人是慣會蠱惑人心的。
“別說話,留存些體力,快走。”
辭棉喉嚨里嗯了一聲,跟在銘河身后快步的走著。
“廣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辭棉說著,銘河本想告誡她少說話,沒想到鬼使神差的說了句。
“叫我銘河吧。”
銘河覺得此刻自己有一種難以自控的愚昧,似乎在遇到這個人之后,整個人都不是太正常。
原來這就是命里克星嗎......
“銘河,我們能慢些走嗎,我累了走不動了。”
辭棉的體力在同年齡的女孩里已經算好的了,主要是銘河在山里都快練成老妖精了,體能極其變態,所以即使特地為了照顧辭棉放慢了步伐,這么一直走下去也讓辭棉有些受不住了。
銘河見辭棉動作有些別扭,目光聚集在她裙下的腳上,借著朦朧月色穿過草葉上的露水,銘河看見辭棉裙下露出的鞋已經磨漏了。
他蹲下身去,有些沒頭腦的掀辭棉的裙子,把她嚇了一跳。
“你!”
辭棉朝身后退了一步,簡直要倒下,還是被銘河及時拉住了。
銘河嚇了一跳。
還記得五年前覺得辭棉站不穩,那好心一拉害的自己蹲了官府的大牢,所以這一回他拉的萬分嚴謹,把辭棉像個樹樁子一樣連拉帶扶,安排的穩穩當當的才肯松手。
“上來。”
銘河說道。
“什么?”
“你的鞋磨壞了,我背你。”
銘河有點別扭的說道,微微彎下腰來。
辭棉也有點詫異別扭,不過確實沒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只好小心翼翼的環住銘河的脖子,上了他的背。
銘河的后背很結實,也很溫暖。
尤其是在夜晚里,四處都是草葉上凝結的露水,走了一會鞋襪便又濕又涼,這后背的溫度盡管隔著衣裳,也暖暖的滿溢出來。
銘河感知到后背上的重量,倒是比想象中的輕。
辭棉看著臉上的肉不少,身上卻沒什么肉,背在背上輕飄飄的。
“哎,琴。”
銘河準備走了,身背后的辭棉卻突然說道。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琴。
......
銘河背著辭棉走在森林里,這樣的重量倒是讓銘河沒什么負擔,畢竟......
還不如在森林打獵扛一頭母豬沉。
“銘河,你看啊,你背著我,我背著琴,這樣算不算我為你分擔重量了啊?”
銘河:......
這女人真的是在某些方面很聰明,某些方面蠢得要死。
“你怎么不說話啊,是不是背著你感覺沒什么區別啊?”
你終于想明白了啊。
銘河剛想張嘴,結果辭棉接著說道。
“那,那我抱著呢?抱著會不會輕一點?”
......
“嗯,有輕一點。”
銘河覺得自己有點哄孩子的感覺,也是為了少說幾句話,隨口說道。
兩個人走了一夜,走到天亮的時候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是離前線最近的安全小鎮。
銘河在到達鎮子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辭棉買一雙新鞋,能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