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棉抬起手,看到那一個掛在自己手腕上的紅繩鈴鐺。
自己是一直帶著......
她本能的想伸手把它摘下來從,但覺得此舉太過傷人,手就停留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赤菁和煦的笑了,伸出手將辭棉手腕上的紅繩解了下來。
“已經臟了舊了,以后再給你換一條新的。”
他只是找個由頭,讓自己顯得不是太狼狽的把它解下來。
當時說的,鈴響代表著自己的想念,這種說辭對于現在的辭棉太過沉重了。
至于有沒有新的一條......
赤菁的目光匯聚在辭棉的臉上。
辭棉的表情一愣,看著赤菁將紅繩小心的攥在手心里,點了點頭,隨即淡漠的偏過頭去。
赤菁的心被狠狠一刺,辭棉的冷漠刺痛了他,但他無話可說,平心而論,是誰是此刻的辭棉,都該恨透了他。
現在活過來的辭棉,不能離赤菁太遠。
因為辭棉完全在靠赤菁的神力支撐著,遠離他就會變成一朵枯萎的花,快速的凋零下去。
而再次死去的尸體很難再像新鮮的“花朵”一樣,再次被復活,到時候辭棉的死,可能就是凡人辭棉真正的死了。
赤菁帶領著辭棉,來到了軍營中。
兩個人在引起守衛懷疑時,三豹出現了。
三人在三豹的營帳中敘舊。
也不算是敘舊。
三豹的頭發上綁了一條白色的發帶。
“嫂子,你還好嗎?”
兩人相對沉默了許久,終于是三豹開口問道。
辭棉沒有回答,她實在是客氣不起來說一聲好。
“你呢?”
三豹苦笑著搖搖頭。
“身邊的這位是——”
他客氣的問道,神情中卻暗藏著敵意。
這人風神俊朗,年紀又輕,該不會......
“是我哥哥,將我養到大的哥哥。”
辭棉生怕三豹誤會,說了一半又補充道。
“哦,是這樣。”
三豹點點頭,做做樣子對著赤菁笑了一下,赤菁也出于禮貌,回了一個笑容。
“銘河......你大哥大狼的尸體呢,在營帳中嗎?”
辭棉猶豫著問道。
“在。”
辭棉聽到這聲回答后,眼睛有了些神彩。
“你若再晚來些,我本想今日將他下葬的。”
辭棉點點頭,看著努力掩藏著自己哀傷的神情的三豹。
三人一同來到一個營帳中,這營帳單獨的放著銘河的尸體。
或許能有這份特別的優待,是因為他是曾經的不敗戰神。
辭棉看著一個人形隆起上裹著白布,她走過去,手有些顫抖的放在白布的一角。
赤菁用自己的手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夏日炎熱,恐怕已經不成樣子了。”
三豹冷眼看著赤菁。
“嫂兄長多心了,嫂嫂與我大哥情深意重,琴瑟和鳴,怎會在意這些?”
這言語或許有些脅迫的意思,不過辭棉絲毫沒有在意。
辭棉對著赤菁點點頭,赤菁的手緩緩離開,辭棉掀開了白布,露出里面銘河的尸體。
白布順著辭棉的手像是乘風飛起一般,銘河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辭棉的眼前。
“銘河.......”
或許是天神轉世的緣故,銘河的尸體并沒有腐朽,反倒是看起來像是一個沉睡的活人。
“他真的死了嗎,他會不會只是昏過去了?”
辭棉偏過頭紅著眼對三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