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姐,您的這一胎很穩定,基于這個孩子已滿四個月成型,我們不建議你墮胎。
——既然懷上了孩子,就應該對他負責,而不是夫妻兩一吵架就想打掉孩子。”
拿著檢查單的時候,寧情精神還微微恍惚著。
有些琢磨不定。
晚上九點,她準時搭車停在夙宅門口里,月嫂立即迎上來,神情擔憂的看著她。
寧情心往下沉,手無意識就握緊了褲上的小包,里面是她特意去寺廟求的平安符。
“他……是他今天來了嗎?”她不確定的問道。
月嫂點點頭:“嗯,先生來了,而且老夫人也來了。”
寧情深深吸了口氣,扯了扯搭在背上的外套,擋住自己單薄的身軀。
她肚子里懷了四個月的孩子。
她記得,第一次來這的時候,能來到夙家,給她心心愛愛的他生孩子時,她是很高興的,甚至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洗的干干凈凈。
本以為那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會很高興的接納她,并小心呵護。卻沒想到,他無情的嘲諷她“要記住自己身份。”冷漠的讓她跪在植物人妻子床前一晚上。
后來,她跪暈了過去。
她哭著求他原諒,希望他能可憐可憐自己。
可他卻直接打破她心里的所有念想。
他說:你只是來生孩子的。
他說:你不過是我花錢買來的物件,所以不要有那些不該有的念想,好好生下孩子然后當傭人,服侍主人。
他說……
也因為他的這些說法,她開始絕望的不讓他碰自己,她還懷著期望,希望用行動感化這個冷漠的男人,哪怕是無名無分的跟在他的身邊。
她也知道這個想法不對,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所以她受到了這樣的下場,受了長達三年的折磨。
而她現在終于懷孕了。
……
忐忑的推開門,寧情勉強扯了個難看的笑容:“先生,夙姨。”
這個稱呼是進門三天后夙夜特意叮囑,不許叫錯,不許親熱,否則后果自負。
而她也因為這句話,守了三年。
男人端坐在沙發上,面容冷漠而俊俏,薄薄的唇角仿佛才看見她時,微微上揚。
“你進醫院了?”他一開口,就是一句如此玩味的話。
寧情卻瞬間變了臉色,立即否認:“沒有,我只是去見了個朋友。”
“去醫院見朋友?”男人犀利幽森的目光冰冷無情的掃視著她:“還是,你以為我好糊弄。”
“沒有,夙夜我沒有。”她慌張的搖頭。
只覺得他一眼看穿了她所有一切,卸掉了她所有的盔甲。
夙夜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將她團團籠罩,附耳:“將孩子打掉,我給你一筆錢離開。”
寧情震驚了,甚至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夙夜怎么可能會特意來這里叫她去打孩子。
那不應該是自己想要去打掉,而他勸阻自己,可是,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