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的心忽然像被手捏住,閃過幾縷異樣,又很快的消失不見。
“算你識趣。”他看著她,冷笑更甚,開車換位,面無表情的從她身邊走過:“既然已經打掉了,就趕緊上車,接下來你還有三年的賠罪。”
寧情臉色慘白,終究還是沒能抵擋住心口的疼痛,噗通一聲,單薄的身子,倒在了閃著亮燈的車前。
地板是專打的青瓷,又硬又冷,她摔倒在地面,只覺一股陰氣從頭冒到腳。
可夙夜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感覺臟,只給她最后一次機會:“若是不起,今天就睡在這里。”
“夜哥哥,你別怪阿情,她不是故意的,她是因為墮孩子實在太痛,所以才跌倒的,我聽說生孩子的人要做月子一個月才能恢復,所以阿情才這么痛苦,要不我扶阿情上座位吧。”桂丹在后面擔憂的道,一副欲言又止的想要去攙扶他。
夙夜原本一張寒冷不已的神情,此刻更是帶著戾氣掃向寧情:“矯揉造作,不過是墮胎取一個孽種,還能不能起了。”
寧情故作堅強的從地面上爬起來,可眼角,卻早已濕潤。
卑微的簡直像一條被家養拋棄了的廢狗。
這就是她愛慕了八年的男子吶。
她這次無比瘋狂,帶著最后的血性說:“夙夜,你休想我就這樣離去,我要死死的糾纏住你們讓你們在一起也不得安寧。以后生孩子.....”
聽到寧情要魚死網破的話,夙夜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頸,用讓寧情痛上加痛的聲音道:“你這個下賤惡毒的女人,以為這樣就不會受到懲罰了嗎?還完三年的債,然后滾出我的人生。”
說完他嫌惡的甩開寧情胳膊,開車揚長而去。
桂丹探出頭,以優勝者的模樣俯視了寧情一眼,然后消失在了眼前。
下賤?惡毒?
哈哈哈......
寧情整個人,在醫院的大門口,又哭又笑像個瘋子。
走回夙家大門,走了長達八個小時。
黑夜被白晝的光驅散,散落下來一縷陽光。
可屋子里,只有黑暗,尤其是桂丹以一個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她這個‘不速之客’的時候,就那么蜷縮在沙發上面。
沒了夙夜,柔弱全無。
“寧情,我昏迷了三年,你跟在夙夜的身邊三年,我以為他對你是有感情的,可惜,到底是我高看你了。”
桂丹姿態曼妙,呵氣如蘭,吹拂過剛染的紅色指甲,漫不經心道:“去給我泡杯茶吧。對了我要白玫瑰的香茶,不要記錯了。”
“你這個女傭應該找得到存放地點吧。”
寧情咬了咬嘴唇,看著她:“你做夢!”她絕對不會讓這個罪魁禍首有肆意的侮辱她的機會。
“是嗎?”桂丹笑瞇瞇的換了個姿勢:“我是這里的女主人,你是女傭,主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若是你不做的話....”
“坐牢可就不止三年了。”
看著桂丹意味深長的笑,寧情閉上了眼睛,他們就有這個權勢,讓她在監獄里面牢底做穿,還有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寧家。
她強迫自己冷靜,將這個女人當場夙夜的媽媽去服侍,不然她怕自己和她吵架,到時候這個演員又要在夙夜面前表演,她有理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