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歲心里不由咯噔一聲,皺了起眉。
若不是她聽花香寺說了七月十五那夜的事,又相信昌哥的為人,恐怕此刻也會懷疑兇手就是他了。
畢竟各種矛頭都指向了昌哥,他簡直有些百口莫辯。
果然,縣太爺一吹胡須,狠狠拍了下驚堂木,喝道:“賈國昌,龍捕頭所言句句在理,你還有何話說?若不認罪,本縣就要大刑伺候了!”
他板起了臉,一雙小眼閃爍著銳利冷漠的光芒。
這種兇殘的命案天水鎮雖不多,他卻也審理過幾樁。兇手俱是膽大心狠的惡徒,不上大刑是抵死不認的。
再說,他也不愿為樁青樓雜役命案費太大心思。
依他看,這兩人同居一舍,一人殘忍被害,另一人卻說毫不知情,大閨園又有護院守著,難不成還是什么妖魔鬼怪索命?
無論怎么想,賈國昌都有最大的嫌疑,逃脫不了干系。
縣太爺冷笑了一聲,拍著驚堂木沉聲道:“來人,將嫌犯賈國昌杖責五十!本縣看他招不招!”
昌哥聞聲一震,呆了片刻后,痛呼道:“大人!大人,草民冤枉啊!”
話音未落,已有兩個衙役上前去拖他。
翠丫嚇得又哭起來。
萬歲歲再也等不及,連忙沖到堂上,跪下高聲道:“縣太爺!民……民女有話要說!民女要給賈國昌作證!”
花香寺見她沖了出去,朝縣衙外瞥了一眼,眸中隱隱含著笑意。
縣太爺見狀一愣,白胖的臉上略有不悅。
原本他覺著一頓大刑下去,賈國昌招認,這樁命案也就順利了結了。
誰料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可畢竟當著百姓們的面,他只好輕咳了一聲,一臉正色道:“堂下何人?你要作什么證?給本縣細細說來!”
萬歲歲望了眼昌哥和翠丫,給他們遞了一個安慰的眼神。
這才抬頭高聲道:“稟縣太爺,民女是大閨園花嬤嬤手下的丫鬟。和賈國昌、翠丫及死者葛大江都相熟,賈國昌弟弟欠錢一事民女也知道,還借了銀子給他還債。所以,賈國昌根本不會因為銀兩的事殺害大江。這是其一。”
“哦?還有其二?”縣太爺脫口問出,反應過來后,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萬歲歲點頭笑道:“縣太爺英明!確有其二。不過這一點需要仵作驗尸過后,民女才能告知大人。”
縣太爺眸中泛起一抹狐疑,他看了眼龍捕頭和仵作,開口道:“仵作已經勘驗過尸體,你這樣說是不相信衙門的仵作嗎?”
萬歲歲忙笑道:“民女不敢!民女只是想請仵作再仔細檢查一遍死者的指甲。到時真相自然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