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叔歲歲背著個小包袱,腰間掛著個酒囊,手上捧著一張練大字用的糙紙,正皺眉看著上面彎彎曲曲的路線圖。
“昨兒個方哥跟我說過的,箭頭所指的方向是什么來著?南?還是北?”太叔歲歲嘴里咕噥著,然后發現她好像一點也不記得了……
她抬頭望了望頭頂金光燦爛的太陽,又思考了一會兒,太陽在東邊,那東邊是哪個方向??天上?
操。什么破圖!她壓根就看不懂!并且她現在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太叔歲歲心中嘆息了一聲,解下腰間的酒囊,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下去幾大口烈酒。
正當此時,突然有個人影一把抽走了她手中那張畫著路線圖的糙紙,急急扔下一句:“借用一下,多謝!”人便嗖地一下跑遠了。
太叔歲歲放下酒囊,抬眸去看時便只見遠處草叢間閃過一道影子。
她咕噥一聲,聲音倒還挺好聽,不過搶人東西算怎么回事?雖說那路線圖她暫時看不懂,但等下遇見路人問一問,說不定就看得懂了啊!
憑什么就這樣被搶走了?
太叔歲歲系好酒囊,慢悠悠地撥開雜草,朝那人影跑去的方向走去。沒過多久,便聽前面傳來一道溫和卻略顯尷尬的聲音:“姑……姑娘,你……你別過來了!”
太叔歲歲哼笑一聲道:“干嘛?好你個小賊!搶了我的東西,還讓我別過去?我偏要過去!你又能把我怎么樣?”
她氣勢洶洶地沖將過去,結果……隱約看到了一瓣白生生的……屁股!空氣中還似有似無地飄蕩著一股熟悉的臭味……
太叔歲歲的臉登時綠了,視線往上推移,最后看見了一張快要哭了的小白臉。
小白臉生得雪團一般,臉上白得發光,一雙眼睛卻通紅通紅的,像只受驚的小兔子。此時,小兔子正一臉震驚羞憤地望著她,捏著一張糙紙的手抖個不停,看得人心生不忍。
太叔歲歲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轉過身,道:“打擾了,你……你繼續。”說罷便急忙扒拉著雜草往外沖。身后立時響起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接著是一陣忽高忽低、極有節奏的嚎哭聲。
顯然,小白臉拉得痛快,哭得也極有聲勢。
太叔歲歲罕見地生出了一絲憐惜,哈哈一笑道:“那個……人有三急嘛,不用害臊啦。那糙紙我也送你了,咱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你沒見過我,我也沒見過你,行不?”
背后的哭聲更大了,小白臉哭得更厲害了。
太叔歲歲一臉郁悶,道:“你一個小子,拉個屎被人瞧見還哭個沒完了?我跟你說,我啥都沒瞧見!你甭想碰我的瓷!”
她心中長嘆了一聲,這什么破地方,還能這樣碰瓷的?
小白臉抽噎了一聲,開了口,哭道:“你……你別走!”
太叔歲歲惱了,直接轉過身去,瞪著他道:“干嘛?你想怎么樣?我告訴你,賠錢是不可能的!還有,別以為你哭得那么大聲,我就聽不見你那啥的聲音了!這叫掩耳盜鈴,懂嗎?”
哭聲驟然一停,緊接著又是一陣稀里嘩啦,之后哭聲突然拔高了幾倍!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