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風抱著劍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下一秒,一襲白狐裘扔過來,兜頭將東方潤蓋了個嚴實。只聽他冷聲道:“冷嗎?那你還脫衣服?”
語氣中帶著不滿和嘲諷。
“阿亭!快幫我拿開。我看不見了!”東方潤有些著惱地胡亂扯著頭頂的狐裘,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似是氣虛無力。
沈芳亭瞪了一眼聆風,急忙將白狐裘拿了下來,往東方潤身上披了,道:“聆風這性子確實討厭,不過話倒是沒說錯。哥,你還是好好裹著這狐裘吧。”
他順勢在東方潤背上輕輕拍著,為他順著氣。
東方潤慢慢止了咳嗽,卻是又一次將白狐裘扯了下來,扔到沈芳亭懷里,略帶郁悶地道:“我不要穿這個。雪白雪白的,難看死了!”
若不是怕聽雪一直嘮叨,他壓根不會帶著這件白狐裘出門。
沈芳亭摸著狐裘雪白柔順的風毛,聞言哭笑不得起來,最后到底無奈一嘆道:“罷了,好在東海這一帶氣候溫暖,這時又是暮春快入夏了。你真不愛穿便不穿吧,我先給你收起來,回頭你若需要再跟我說。”
說著便將那件白狐裘收進了自己腰間掛著的蚌仙塢里。
“嗯,還是阿亭最好。”東方潤唇角一彎,笑了。
一雙美麗的桃花眼眼尾上挑,看起來亮晶晶的。水光瀲滟,極為動人。
花非花看著他那張秀美絕倫卻帶著一抹病態蒼白的臉龐,整個人都呆住了,好似變作了一個木雕。
沈芳亭這才想起來自己身旁還站著花非花,忙笑著拉來東方潤,向他介紹道:“哥,這位是花非花花公子,我新交的朋友。他法力很高,談吐不凡,是個難得一見的君子。”
說完又笑著對花非花道:“非花,這就是我哥,東方潤。你應該知道他的,對吧?”
花非花:“……”
他感覺自己的血液停止了流動,腦子里一片空白。他從未想到會在東海遇見東方潤……
不,不。他必須保持冷靜,他的相貌幻化過,連沈芳亭都沒認出他,東方潤也未必……認得出。對,定是如此。
花非花斂眸,僵硬地扯出了一抹笑容,慢慢道:“原來是……四皇子殿下。久仰!”
東方潤看著眼前這張莫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眸底涌起了一陣迷茫。
頓了半晌,他問:“你叫……花非花?”
花非花淡淡一笑,點頭道:“嗯。”
東方潤眼底似有水光閃過,他眨了眨眼,笑了,道:“……好名字。我曾有一位故友,很喜歡‘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這首詩……”
“他長得與你還有幾分相似。”東方潤笑得溫柔而感慨,似是很懷念那個人。
花非花垂了垂眸,很快又抬起頭來,淺淺笑道:“那真是我的榮幸,有機會的話四皇子可以介紹我們認識嗎?”
東方潤臉色瞬間白得如雪,呆了呆,才苦笑道:“嗯,可惜……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在何處……”
他嘆了一聲,又重重咳嗽起來。
沈芳亭連忙扶著他,道:“哥,以前的事你就別再想了,傷神。觀花他……總有一日會回到你身邊的。”
東方潤緩了緩氣,笑了笑,望著他道:“真的嗎?阿亭,他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