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裊裊則是翻來覆去地說著長兄岳驚霆如何為了她的一千歲生辰大宴賓朋,請了多少多少大仙,水晶宮又布置得如何精美華麗云云。
說著說著便咯咯直笑,仿佛自己把自己給逗樂了。
太叔歲歲倒是被她這爽直歡快、無憂無慮的模樣逗得笑了。
之后一行人便在水晶宮專門辟出來招待此次生辰宴客人的落日樓住下了。
這中間還發生了一段小插曲。
太叔歲歲一行四人被侍女帶到落日樓時恰巧在門口遇見了東方潤、沈芳亭和聆風。
花非花和東方潤抬頭望了望頭頂的牌匾,見到“落日樓”三個古樸的大篆字,居然幾乎同時念了一句:“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說完后兩人互相望了望,東方潤微微勾唇一笑,眸底閃爍著一點隱約的激動和喜悅。
花非花卻是一怔,垂了頭,斂了眸,只當做方才什么都沒發生。
太叔歲歲此時也瞧出了一點不對勁,沖沈芳亭笑了笑后,便拉著花非花和白宸先進了落日樓。孟疏疏笑著跟在他們后面匆匆進去了。
四個人自是選了同一個院子的房間。
待他們走后,沈芳亭才和東方潤、聆風慢悠悠地走進去。
沈芳亭眉間滑過一抹遲疑,猶豫了一下終是問出了口:“哥,他……真的是他嗎?”
東方潤再也掩飾不住心里的激動,桃花眼里閃動著熱切的光芒,隱約間還有淚光一閃而逝,只聽他有些哽咽地篤定道:“……是他。真的是他……回來了。”
說完他竟笑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那一百壺神仙醉定是他送去群芳齋的,我早該明白的。居然到現在才認出他……”
一旁的聆風也終于聽出了點什么,一臉驚愕地開口道:“主子,表少爺……你們是說他……回來了?”
沈芳亭面色有些復雜,緩緩點了點頭。
聆風驚了半晌,心中不由長嘆一聲,再次沉默地跟隨東方潤挑好了安歇的房間。
東方潤挑的那間房正對著花非花的房間,中間只隔了個不大不小的院子。
晚些時候,終于和龍王聊完話的慕容年年和斛律畫畫也回來了。招來侍女一問,便也入住了同一間院子。
盡管這間院落旁邊就是一個更大更華麗的院子,可慕容年年堅持要住在這邊,斛律畫畫也只好隨他了。
可惜這個院子不算很大,此時只剩下一間西廂房了。
慕容年年便將住在正房左側耳房的白宸趕去了東廂房和孟疏疏住,讓斛律畫畫住在了那間耳房。自己則是住進了最后剩下的一間西廂房。
倒不是他不想住正房,只是正房一共三間,中間和左耳房分別住著太叔歲歲和斛律畫畫,住右側耳房的卻是沈芳亭。
他總不能為了間房和沈芳亭在人家東海打上一架,便只能氣悶地回去住西廂房了。隔壁還是那個病歪歪的東方潤和他那個冷得像冰塊的侍衛聆風。
總而言之,這兩日他的心情都很不爽。
然而心情不好的顯然不止他一個,住在這個院子的人各懷心思,沒有一個睡得好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