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拿下!”
“誰敢?”
疾風抱著劍出現,眉眼冷冽,“這是陛下的貴客,芳照姑姑。”
芳照知道芳玉的前車之鑒,臉色微微難看,但她拿出太后的令牌。
“太后懿旨,這位姑娘來歷不明,疑似是他國細作,迷惑陛下竊取南魏情報——疾大人,還是莫要為難奴婢等。”
細作?
沈汐禾挑眉,一襲白衣清雅出塵,像是來自世外,與這恢弘華麗的皇宮格格不入。
“證據呢?”
“證據?你這相貌和佩劍便是證據。”
芳照指著沈汐禾的劍,哪有正經民女攜佩劍進宮的?
還有,據說她是受了重傷被抱回來的。
“帶走。”
芳照擔心鳳緋池下朝了再處置沈汐禾就來不及,便立即抬手,身后的太監便要捉拿沈汐禾。
沈汐禾手中劍一擋,“我自己會走。”
她的氣場在這,太監們一時被震懾住,不敢動她。
疾風冷眼看著芳照,忽然一個閃身飛向樹,一躍,又出去,這是去找鳳緋池了。
芳照看了眼,不敢耽誤,面上發緊,“快走!”
沈汐禾安撫了下旁邊六神無主的宮女,將佩劍遞給她們,“替我保管,去去就回。”
宮女抱著劍,淚眼迷蒙地望著她,“姑娘……”
太后拿細作這樣的罪名壓下來,姑娘又沒有一個名分,更沒有背景,只怕這一去,很難回來了。
太后顯然是想先斬后奏,趕在陛下到之前,將姑娘秘密處置了。
沈汐禾被帶到慈寧宮時,流月正跪在地上,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瞧著是受過酷刑。
她微微眨了下眼,看向高座之上的女人。
一張慈和溫柔的面孔,卻心如蛇蝎。
“還好嗎?”
沈汐禾走到流月身側,蹲下,卻見流月漂亮的臉上滿是掌摑的印子,唇邊也是血跡,十指指甲更是被生生拔了。
她略不忍,輕輕地摸了下她的發髻,聲音很輕,“別怕。”
不知為何,以為必死無疑,已經絕望了的流月,聽見這一句,頓時兩行熱淚流下。
“姑娘……快走,讓陛下護著你,這個老毒婦,她,要殺你!”
“呵,還真是姐妹情深。”太后笑了聲,“流月啊流月,哀家養了你這么久,原以為你是個有出息的,不料,你卻為了一面之緣的外人,棄了大好前程,背叛哀家,還以下犯上!”
說著,她又看向沈汐禾,在她漂亮的臉上微微凝了下視線。
“難怪能迷得住陛下……不過,你這細作,哀家今日便替陛下清君側。黃泉路上,你二人做個伴,也不孤單了。來人——”
她聲音落下,一名嬤嬤便端著托盤走向沈汐禾,托盤中是一杯毒酒。
“太后,牝雞司晨的后果,你嘗不起。”沈汐禾依舊鎮定,甚至還輕輕拍撫了下替自己緊張的流月的背,笑從唇角揚起,定定地看向上方的女人,“我是北齊公主,你若是逼我喝這杯毒酒,不日,我命喪南魏慈寧宮的消息便會傳回北齊,到那時——
北齊雖弱,卻也位列四國之一,南魏為了給北齊一個交代,你說,陛下會怎么處置?”
她報身份時,沒有一丁點仗勢欺人和炫耀的成分在,反倒只是為了引出最后一句。
該怎么處置?
死在慈寧宮太后手上,而不是死在南魏帝手里,自然是讓太后受罰才能平息北齊的怒火。
“你怎么證明你是北齊公主?好端端的北齊公主不在北齊皇宮待著,為何來南魏?哀家聽聞你帶傷進宮,混入陛下的寢宮,又蠱惑流月意圖謀害哀家,這不是細作是什么?你還敢冒充北齊公主,來人,賜——”
“怎么證明?孤來給她證明。”
沈汐禾還沒來得及發揮下,鳳緋池就登場了。
她淡漠地扇了下長睫,該死的苦情柔弱女主光環,一出事男配就來救……
完全不給她自己發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