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對不住,沒牽住讓貪狼掙脫了,您沒事吧!”
負責照看貪狼的飼養員滿頭大汗地跑來,忙不迭鞠躬道歉。
沈汐禾蹲下來,摸了摸貪狼的脖子,覺著這狗長得是真威風,擱古代,也是能上戰場的那種。
便喜歡得緊,“沒事,繩子給我。”
飼養員躊躇,這貪狼可是食生肉的!萬一咬著夫人,他怎么向先生交代?
“汪——嗚……”
貪狼頑皮地伸出爪子要踩沈汐禾的膝蓋,但被沈汐禾溫軟的小手直接摁著上下嘴巴,生生從威風的叫喚變成小狗似的嗚咽了。
沈汐禾眉心微微蹙著,但唇角卻是上揚的,“別吵。”
狼狗這一叫喚,她耳膜都疼了。
貪狼還要伸爪子,沈汐禾便立即松手,握住了。
原本要耍威風的貪狼,直接成了,和女主人握手了?
貪狼:嗷嗚?
沈汐禾揚眉,朝它極輕地哼了聲,“聽話點就帶你玩。”
她還沒怎么養過寵物,上個位面小侯爺送了一條小黑狗,是小玉在照料,沒多久,她便結束了任務,說起來,還沒和那條小黑狗怎么相處過。
比起幼小的容易受傷的寵物,她更喜歡這種威風凜凜的大家伙。
見沈汐禾幾下就制服了精力旺盛又不賣先生以外任何人面子的貪狼,已經陪著跑了好幾圈的飼養員,頓時想哭,感恩戴德地將繩子交給了沈汐禾。
鳳緋池處理完了緊急的文件,又拉黑了鳳家那幾個煩人的叔伯換的新手機號,便來到窗前,往外看。
便看見穿著亞麻色長裙,長發編成一條麻花辮隨意地放在一側肩前的沈汐禾,正和貪狼玩幼稚的“你丟球我接”的把戲。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貪狼可不是寵物狗……怎么她沒心沒肺的,把它當寵物玩了?
這時,電話響了。
“鳳總,盡管知道您日理萬機,但我還是不得不提醒您,該治療了,前幾日下過雨,您的腿又不好受吧,如果您一直這么不愛惜下去……”
“啰嗦。”鳳緋池擰著眉,眼睛望著窗外花園里玩得歡的一人一狗,打斷了那頭的長篇大論,“再說吧。”
“不是,鳳總,您不能這樣下去了,本著醫者之心,我必須再提醒您一次,你的小腿萎縮嚴重,長期不做恢復訓練,又不接受正常的看診治療,這么下去,遲早會出大事的!”
“無所謂。”
鳳緋池掛斷了電話,手一抖,手機落地上了,他撐著輪椅扶手,彎腰去撿,卻發現自己膝蓋又開始疼了。
這該死的醫生,好的不靈壞的靈。
他咬著牙,吸了口氣,從輪椅扶手隔板中拿出止疼藥,打開瓶子,倒出兩粒,抖著手,往嘴里丟。
疼痛像是螞蟻在骨頭里啃咬,他咬著牙,重重地呻吟了一聲,手中的止疼藥也滾落在地了。
他等待疼痛散去,有那么一瞬,他產生眩暈,并且自嘲地笑了下。
這么要死不活的撐著,沈汐禾還說他強,他厲害……
她是沒看到他發作時狼狽又惡心的樣子吧。
眼底微微泛紅,鳳緋池覺著頭跟著疼,他暴戾地伸手將桌上的文件連同電腦掃到地上。
這還不夠,他一手摁著額頭,一手抓著輪椅扶手,指甲劈了,指尖有血流出來,他像是感知不到似的,一用力,輪椅往后滑了幾下,差點將他帶到地上。
陳媽聽著上面的動靜,心驚肉跳的,傭人們再度回到各自的房中躲起來了。
她猶豫了一下,忙出去,叫了沈汐禾進來。
沈汐禾牽著不情不愿的貪狼往回走,它不配合,她便用力一拽,它立馬生氣地叫了聲,但還是乖乖跟上了。
見到貪狼,陳媽嚇得往后退了退,臉都白了。